我很想伸手摸摸那些刺,可是手一動就覺得疼,便用眼睛看著,不自覺地小聲說了句:“我喜歡你。”
他的眼睛瞬間睜開了,把我嚇了一跳,我的臉一下也漲得通紅。我有點害怕地看著他,他的目光很熾熱,像要把人融化了藏進眼裏一樣。
他什麼也沒說,又閉上眼酣睡,似乎剛才的插曲隻是睡夢中的驚醒,他的理智卻沒有跟上來,我鬆了口氣。
要是被他聽見了,他不知得多得意,話說他好久沒對我說俏皮話了,真的是得到手的女人就不懂得珍惜。
我又想了其他一堆亂七八糟的事情,偶爾停下聽聽烈火的聲音,旁邊的人睡得正香,王昊的呼嚕打得比誰都響,炑十墓偶爾也會打幾聲呼嚕。
安靜的生活也許就是這樣,沒有僵屍,沒有鬼魂,隻有幾個朋友在下午玩樂過後累了躺在草地上休息。
雖然外麵是陰冷潮濕的天氣,屋子裏卻是暖洋洋的,溫度適宜正舒服。不知不覺中我也睡著了。
“就不能想辦法聯係到外麵的人嗎?”
“你說有什麼辦法?我們又沒通訊設備,也沒有隔空傳話的能力。”
“讓蚩古去一趟難道真的不可以嗎?”
“當然不行,他們會不分青紅皂白的將他消滅的。”
“你們族人怎麼那麼不講道理啊!”
“這是傳統,以前留下來的規定。”
在我意識模模糊糊的時候,便先聽到伊娃子跟炑十墓的吵架聲,聽得不是很清楚,隨著意識的漸漸恢複,聲音也越來越清晰。
炑十墓說:“在這樣等下去也不行,這都幾天了,難道就沒有別的路可以走了嗎?”
他真是個奇怪的人,我想,他不是號稱自己是活了幾十個世紀,盜了無數墓的人嗎,難道他從來沒有到過這裏?
“我都說了,因為爆炸很多地方都塌了,這條最穩定的路都這樣,其他的地方更不用說了。”伊娃子生氣地說:“別的路的塌陷情況且不論,再說別的路也不安全,就我們現在這副模樣,還是乖乖的等人來救吧。”
“我們才等沒兩天,救援一般不會那麼快的。”方庸說:“至少得一個星期。”
“居然還要這麼久。”炑十墓很不甘心地說。
他在著急什麼?我想。就算出去了也得在醫院躺上幾個星期,這種情況了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行動的。
“慢慢等吧。”方庸說。
一個星期後,救援隊還是沒有來,兩個星期過去了,我們的食物都吃完了,傷口感染潰爛,我整天整天的發燒。
我們似乎被遺忘了般,食物快吃完了,他們把附近的可以吃的東西,可以用的東西都搬了過來,大家省吃省喝的,艱難度日。
從一開始大家還能不斷的聊天,後來隻剩下王昊一個人在支撐場麵自說自話,最後誰也不說話了,整天不是睡覺就是吃東西,連動都懶得動。
開始等待救援的時候,夜裏總是聽到鬼的哭聲,淒淒慘慘的,把人聽得心裏發慌,伊娃子說鬼早就已經被她的先人們滅掉了,至於我們為什麼會聽到聲音,也許是山上的風吹過的聲音傳了下來,讓我們聽見了就像鬼在哭一樣。
不過誰也沒有認同她的話,我們依舊覺得這裏還有幽靈的存在,隻不過大家沒遇見而已。
有時候夜裏蠕蟲成群結隊的從屋子的地麵上爬過,軟殼相撞沙沙作響,也把我們嚇得瑟瑟發抖,但它們終究隻是從門外經過而已。
後來,鬼的哭聲我們已經聽習慣了,蠕蟲爬過我們也不害怕了,好像萬物都回歸於平常,所有的東西在生命麵前變得無足輕重。
我整天暈了睡,睡了暈,因為大量的失血使得身體虛弱得不成樣子,又沒有營養的吸收,正個人瘦了十多斤,看起來特別恐怖,真像山妖姥姥一樣。
大約過了一個月,終於聽到人的聲音,救援隊來的時候,大家幾乎都快放棄了。
幾天之後,我便獨自一人轉到省醫院去,方庸跟王昊留在李家村,聽說還有點事情要交代,炑十墓跟周潔出來後便不見的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