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感到人的生氣。”蚩古慢慢地說。
“那怎麼忽然間就聽不見了?”伊娃子著急地問。她害怕地望著四周的黑暗,忍不住向方庸靠攏。
“狩獵。”蚩古說,“大概我們已經進入他們狩獵的範圍了。”他握緊三叉戟,謹慎地看著黑暗,好像敵人就在麵前一樣。“小心點,這些僵屍不好對付。”
我們也把武器拿出來,做好準備,伊娃子呆在三個人一個鬼中間,像隻受驚的兔子一樣。
就怕僵屍首先攻擊她,得找個人保護她才行,我跟他們倆眼神傳遞了會,方庸認為,還得分出一點心來保護王昊,於是我跟蚩古要留心伊娃子,他跟王昊倆自保。
腳步聲又來了,踏踏—踏踏—慢慢的,從左右上下傳來,踏踏—踏踏—聽久了真像僵屍的走動聲,宛如一塊重鐵扔在地上一樣。
我們把背包油燈聚集在一起放在中間,我的心髒碰碰的跳,不知是對未知事物感到害怕還是興奮,興奮的是我的血液,害怕的也許是我的心。
我心裏明明就知道不管怎麼樣都是死不了的,但還是阻止不了四肢微微顫抖。
一分鍾不到,我的麵前出現一具高大威猛的僵屍,我驚呆了,這具屍體跟蚩古完全有得一拚,他穿著將軍的盔甲,頭上還帶著笨重的頭盔,身高至少有兩米,手裏還拿著一把長槍。
盔甲被冰凍得發青,看上去就算用刀子也撬不開,頭盔下的臉也被冰凍得發青,臉上的肌肉緊繃著,完全看不出喜樂哀怒,隻有他紅通通的圓滑的眼睛,像鬣狗一樣盯著我。
“自自自自保吧!”我叫道。轉個頭卻看見方庸麵前的僵屍,裝扮跟我前麵的僵屍一樣,手裏也拿著一根長槍,蚩古麵前也有一個。
這時我麵前的僵舉著長槍衝了過來,我趕緊往右邊跳開,對他們喊:“快逃!”
逃也逃不到那裏去,僵屍完全對我們發動攻擊了,這時也顧不上其他人了,能自保就不錯了,幸好蚩古能招架住自己麵前的僵屍,隻要我能對付得了我麵前的這一個,伊娃子應該就沒有問題。
守衛的僵屍跟一般的僵屍截然不同,他們像是訓練過的,對武器運用得熟練無比,攻擊速度又快又能,招招對著重要部位刺來。
我吃力的躲,一邊找機會攻擊,又不能離光源太遠,要不小心跑進黑暗裏,就算我有三頭六臂都不一定能打贏他們。
年前為了不讓二爺爺小看,我下了一番功夫苦練,因為我才知道,血滴子跟子彈不一樣,子彈一射出去就隻能按照子彈的路線走,但血滴子卻是受術士自身能力控製的。
我以往的使用方法有問題,它並不是要我扔出去,而是要用力量控製它的方向使得它飛出去。
發現這一點的我現在隻要能在僵屍的猛攻下分出一點注意力來集中在手上的血滴子上,就能打中對方。
但是僵屍的速度太快了,又時我隻能剛好躲過他來自右側的攻擊,卻躲不過左側的進攻,衣服嚇啦的一聲就破了,幸好冬天穿的是棉衣,要不然這時破的就是我的皮了。
要是沒辦法製住這把長槍,我就無法集中注意力,因此我鋌而走險,趁他正麵刺過來的時候,往左邊逃開,同時快速的用力抓住長槍。
下一瞬間,我整個人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連發生什麼都來不及思考,隻覺得有東西飛過來,趕緊在地上滾開,說遲時那時快,我剛翻了個身,一根長矛正好插進我躺的位置。
這時我的心髒以每秒一百二十下的高速跳動,額頭冒出冷汗,餘光竟然還能看到飛過來的僵屍,我立刻讓血滴子飛出去。
千鈞一發之際,血滴子撞在僵屍身上,他停了下,低頭看了看身上那滴血,血像被拍死的蚊子一樣落在他身上,他愣了幾秒,又衝過來拔起他的長矛。
趁他發愣的時刻我已從地上爬起來跑開了,沒想到術士的血竟然對他沒有用!怎麼會這樣,在雪山上的時候明明就有用的!我邊跑邊看著僵屍,一個驚悚的想法出現在我腦裏。
他們身上穿的盔甲,肯定不簡單,我的血之所以沒有起作用,一定是被盔甲阻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