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不想要這東西?”他並不覺得驚訝,像是情理之中。
“當然不要。”我斬釘截鐵地說:“它對我來說有何用?隻不過是增添麻煩而已。與其說想擁有它,倒不如說我更願意離它遠遠的。”
“既然如此,那我就更不能告訴你了。”他說。
我吃了一驚,敢情他是想要我去找這些東西麼?我越來越搞不清狀況了,就坦蕩地問:“你是希望我能擁有這些東西?”
“並不是。”他說。
他是個高深莫測的老頭,我不應該跟他說那麼多話的,我打算離開了,便想早早結束這個話題,就對他說:“那就沒辦法了,外麵一堆人在找這東西,你不必擔心,我不想要,自然有人要。你若是不告訴我這東西的秘密,也無所謂,反正這事過後,我也不管了。”
“等等。”老頭說,他低下眸子,陷入沉思。
我萬分的著急,沒想到說離開反而有了一點希望,我自信地坐著,相信很快他就會把事情告訴我的。
果不其然,過了一會他的眼睛漸漸變得閃亮,他看著我,一字一頓地說:“我會告訴你關於這種結晶的秘密,不過……”
“我會保密的。”我立馬說。
“保密,是的,非常需要這一點。”老頭有點健忘似的對自己點點頭,又對我說:“我怕你承受不了。”
“不會的。”我信誓旦旦地說:“從以前到現在我什麼事情沒經曆過,什麼東西沒見過,沒有什麼可怕的。”
“是嗎?”他微微一笑,眼神變得迷蒙起來,接著整張臉都變了。
原本神采奕奕的一張臉,竟然在我麵前慢慢的融了,融卻不化,五官模糊了,好像岩漿流過般,鼻子大了一倍,上麵布滿疙瘩,臉上長滿爛瘡,幾乎每一處是好的,像得了重病的人一樣。
那一瞬間,我差點吐了出來,幸好也沒吃什麼東西,胃酸到了喉嚨頂,又被我硬生生的咽下。
“我看到了。”我艱難地說,一張口就想吐,感覺自己跟了一團爛肉在交談一樣,方庸果然沒看錯,“你可以收斂一點了。”
稍微得到一點喘息的空間,我驟然發現,盡管他樣子變難看了,可身上的正氣卻依舊是那麼的純,斷不像一個陰險狡詐的鬼所有的。
恢複原樣的老頭哈哈大笑,說:“你居然沒吐出來。”
我隻能勉強地笑了下,說:“您不會希望我翻江倒海吧。”
老頭搖搖頭,說:“我這身皮膚,早就爛了,如今更是千瘡百孔。”
他如此快速切入主題讓我很驚訝,也很開心。
他心情很愉悅,看來我沒吐出來是件好事,隻聽他又說道:“你想知道的事情,問我是最合適不過了,我在此地活了幾千年了,說是鬼,不如說我已成精了。”
聽他說他成精了,我欣喜若狂,這麼說他真的知道很多事情,這麼久以來,終於有人可以告訴我一切了。我很興奮,便又給他倒酒,拿著酒壺的手還在微微發抖。
“首先我得從這個地方的起源開始跟你說。”他說著看了看房間四周,與其說在跟我說話,倒不如說他是在回憶:“這兒以前可是個古部落。”
“在進來之前,你見過生活還潭裏的人們了沒?”他問。
我點點頭,說:“托他們的福,我們才能順利進到這裏來。”
“哪些人正是以前生活在這兒的居民,現在你所看到的建築,當初大部分是他們建造的,我們是生活在地下的一族,在發生災難之前,一直生活在這裏。”他說。
看到我點點頭,他又繼續說:“這個部落並不大,也從不跟外界接觸,盡管如此,部落裏的人卻非常熱情好客。他們喜歡唱歌,開宴會,日子過得自由自在。”
“的確,他們非常喜歡唱歌。”我說,這一點我已經領教過了,那悠揚深遠的歌聲,好像從地獄裏發出來的一樣。
“唱歌是這個部落對外人的一種歡迎儀式。”他盯著我,停了一下,又說:“而我,曾經就是這裏的祭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