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什麼?”我問。
“不像正常的人。”他說。
“你是說我是瘋子嗎?”我板著臉問。
盧克愣了下,轉過頭看著我說:“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你身上散發著力量,你四周一股煞氣,比那小哥還重。”他用錫杖指了指方庸。
我想你一定是在連丘那兒聽過不少關於我的話吧,這時候還來拐彎抹角?於是笑起來,說:“你看錯了呢。”
“不不不,我從不用眼看。”他說:“我是用心感受,從不會出錯的。”
他說話很艱難,一字一頓的,像要把英文字母在腦裏翻譯成中文,再絞盡腦汁的找到它們的發音,才能用嘴巴說出來。
於是我很好奇,便問他說:“你是那裏人呢?”
“我是中國人。”他笑了下。
“騙誰呢!”我白了他一眼說。
“你看你也是中國人對吧。”他看著我,直到我點點頭又繼續說:“可你臉上還是帶著明顯地外國人的特征,我也是一樣。雖然你中文說得很好,眼睛也是褐色的,可鼻梁眼窩還是要比一般的中國人更挺更深一些,你是混血兒吧。”
我又翻了個白眼,我們家的外國基因到了我這一代已經消失得快沒了,我拒不承認他說的這一點,堅決相信我長成這樣,大多靠我美麗的老媽。
“你是那裏人呢?”我又問道。
“我是中國人。”他說,他非常認真也非常堅決的肯定地說,可在看到我再一次翻過的白眼後,他遲鈍了很久,才說:“我是中英混血的,我父親是中國人,母親是英國人,我小時候是在英國長大的,十三歲回到中國,所以我也是一個中國人。”
“哦。”我點點頭,原來如此,怪不得中文說得這麼溜順呢。
“從這一點來講,我們也是差不多的。”他說,“前麵那小哥是也是混血兒,他看得就很明顯了。”
“是的。”我說,從爺爺那代算起,方庸算是第二代吧,我是第三代,由於他大我一輩卻比我小,所以沒少讓我欺負,想到以前可以欺負他的日子,不知有多愜意,現在雖然還和以前差不多,但畢竟還是有些不一樣了。
正當我胡思亂想中,盧克停下腳,我本來跟著他的節奏走,他一停下來,我也不自覺地停了下來,這時我詫異的發現蠟燭變了顏色,淡黃色的火焰成了湛青色了。
“怎麼了?”我剛才一直在走神,所以完全就沒有把四周的情況放在心上。
就在我說話當口,蠟燭又變回了原來的模樣,一會兒又變成湛青色,太神奇了,這說明有一些見不得人的東西剛從我們身邊經過,然後又跑了回來。
“有東西。”他說。
我發現他一直看著兩邊木屋之間的通道,那兒黑不溜秋的,可他卻像在那裏看到鬼一樣,他甚至不看一眼自己手裏拿的蠟燭,而我卻得依靠蠟燭的燭光才能判斷附近有沒有鬼的存在。
“喂,你們怎麼停下來不走了?快點跟上。”王昊走到一半發現我們沒有跟上,便轉過頭來對我們喊道。
他一喊就把前頭的方庸跟錢洪磊也吸引了過來,他們倆匆匆的走回來,王昊跟周潔看到他們往回走,也跟著走了過來。
錢洪磊剛到盧克身邊,眉頭立馬就皺起來,也學他一樣死死地盯著位於我們左邊的兩棟木屋的中間通道。
那兒黑黝黝的什麼也沒有,可黑暗的深處卻像充滿東西一樣,我想起了曾在鬼域中看到的情景,此情此景與那次遭遇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那裏有東西嗎?”我問。
我問這話時錢洪磊非常驚詫地看了我一眼,而後卻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打趣地對我說:“你可以過去看一看。”
若不是我聽出他的調侃之意,我還真的會走過去看一樣,但當我發現盧克嚴肅起來的時候,我便知前方出現的東西非常尋常。
盡管我對盧克無感,可對於他的能力卻毫無疑義,他給人感覺便是非常厲害的樣子。
王昊拿出手電筒,這把手電筒自從泡過水後,每次使用前要不拍拍它,它便罷工不幹,王昊正用力的拍了它兩下,它才亮起來,當手電筒的光照向那條寬不過一米五的通道時,我們非常清楚的看到一個影子從通道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