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那麼快!”周小子甩開了他,飛快地往密葉中跳下去。
我嚇了一跳,他都不用看葉子下是什麼東西的嗎?如此這般大膽,連命都不要了嗎?
方庸抓他的手猛的收回,但看他臉色發青,眼眸忽地睜大,還沒有反應周小子跳下去了,人就已經不在了,好半響他才回過神,結結巴巴地說:“他,他……他跳,跳了下去了。”
“唉,他跳下去又死不了,你別管他了,理理我行不!”王昊哀怨的拉住他的褲子,“疼死我了,快幫我清理一下啊!”
“哦哦,”恍然大悟的方庸趕緊把背包打開,從裏麵拿出個饃饃塞進王昊手裏,“你先吃。”說著才拿出水壺。
王昊有些莫名其妙的接過手,還沒來得及塞進嘴裏,方庸已動手將他的褲子扯斷,往下一拉脫了下來,王昊疼得哇哇大叫,那血肉沾著衣服,就這麼被他扯了下來,疼得他眼淚直流。
“不是讓你吃了嗎!”方庸拿起饃饃就往他嘴裏塞,粗魯得像對待一頭豬一樣,邊說著,邊又把他的衣服扯下來。
王昊差點暈過去,蚩古看不下去了,偏過頭偷偷地笑,他以為沒人看到,沒想到卻被我看得一清二楚。
“你按住他,我要澆水了。”方庸說。
蚩古立馬蹲下,抓住王昊的腳,方庸就把水淋了上去,隻見王昊全身抽搐不停,受傷的腿一下一下的往上抖,想要逃開冷水的清洗,卻被蚩古死死按住,而方庸還不懂得憐香惜玉,用水澆就算了,還拿了些繃帶割下一小段當布條擦。
“忍忍,有沙子,感染了就不好了。”他真誠地說,他確實是在為王昊著想,並不是看他受傷故意整他。
“得了,你趕緊的。”王昊把饃饃拿下來,有氣無力地說。
方庸不客氣了,快速的輕刷,王昊卻隻發出斷斷續續的悶聲,聽得我都感覺疼了,傷口也不知道有多深,但見紅色的血液不斷的流了出來,著實令人觸目驚心。
正幫他清理好,周小子就從樹下爬上來了,手裏還拿著一大把止血化膿的草藥,“怎麼樣了?”他走過去問。
“你一直做這樣危險的事嗎?”方庸沉著臉問。
“什麼危險的事?”他不明白的說,但他並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就靠著王昊坐了下來,把草藥放在嘴裏不斷的嚼,嚼了一大把就吐在手上,又咬一大口放在嘴裏嚼。
王昊一邊嫌棄地看著他,一邊尷尬地笑著問:“你你該不會要把這個貼在我傷口上吧?”
“嗯。”
“這個是你吃過的誒!”
“唾液對傷口有消毒的作用。”蚩古說。他接過周小子吐出的草藥,就往王昊腳上貼下去,冷不丁的一貼,王昊又像被人捅了一刀般尖叫。
方庸趁機又幫他把傷口包紮起來,他們仨合作愉快,沒兩下就把他包好了。
“對了,阿一呢?”包紮好的他兩行熱淚還未揩去,哽咽著聲音問道。
“她躲起來了。”方庸回答他說。“你說蛇暫時不會來是怎麼回事?”他看著周小子問。
周小子聳聳肩,“我沒感覺到它。”剛才的跑來跑去讓他流了一身汗,衣服背後全濕了,他的手抓著領著扇個不停。
“按照愁的個性,不到晚上它是不會出現的。”蚩古說,“我推測,他應該會今天晚上對我們發動突擊。”
“今天晚上嗎?”方庸問,他的目光忽然飄到我這兒來,眼神迷蒙地盯著我。
我愣了下,他這樣看我讓我受不了,心髒癢癢的,感覺有某種東西不見了,空空的難以把握。既然蟒蛇晚上才來,那我先睡一覺應該沒問題吧!我逃開他的目光,迅速地蹲了下去。
縱使快速的逃開了,我的心還是跳個不停,又來了,這種失控的感覺,幸好有密葉為我遮擋了羞恥,不然,我還有何臉見人啊。
盡管我們的關係不一般,但我的理智還在極力地排斥他,可我的心已經悄悄出賣我了。
靜悄悄的,靜悄悄的夜幕就來臨了,我本想好好睡一覺的,可思想像害了失眠症一樣,身體像患上癱瘓病一般,隻願躺著胡思亂想,卻不願關機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