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濕的厲害,把我的手也沾濕了,他隻用一隻手拔開樹葉,我跟在他後麵就像剛出生的小鴨跟著媽媽學遊泳一樣。
我們走了很久,才發現一塊比較好的藏身之地,那是一棵古老的榕樹,在這座盆地裏榕樹並不少見,隻是像這樣的榕樹比較少。它非常的古老,在樹的身上,還殘留著千年以前人們戰鬥時在它身上留下的痕跡,刀斧的砍傷、長矛的刺傷,盡管有些已變成了樹瘤,有些卻赤裸裸的露著。
它的樹枝上還綁著帶石頭的紅布條,那是當地的一種風俗,向成長千年的樹許願,最終樹神會幫你實現願意。樹在這個地方的地位非常的高,就連他們的建築上,也刻滿了樹的圖案。
這棵老榕樹的根結成林,樹枝上的紅布條寥落的隻剩下一根繩子,保存的畢竟完好的藏在了樹身上的洞裏,方庸看到紅色的東西就把它掏了出來,發現隻是一條結著石頭的紅布,布脆得像餅幹,在他拿出來的時候就碎成幾塊掉下地了。
我們打算爬上樹,榕樹的根結成林,上麵便有很大的一個空間,對於我們來講,是最好不過的藏身點,盡管蛇也會爬樹,但我們呆在樹上總比在地下好。
方庸率先抓住榕樹的大樹根往上爬,直到爬到上麵,才向我喊道:“沒事,上來。”
我於是手腳並用的攀爬上去,說真的,做這種事情真的不容易,尤其是在還沒有安全設備的輔助下,你要靠全副身體爬上一棵樹,既危險又費力。
每次爬樹的時候,我都十分誠懇的相信人類的祖先是猴子,要不怎麼會有這麼靈活的四肢跟這麼聰明的頭腦呢!
好不容易爬到最上麵,方庸搭了把手把我拉上去,上麵其實跟下麵沒什麼兩樣,到處都充斥著樹葉,就是比下麵更危險了,因為走路的時候要注意腳下的樹枝。
我們計劃走到榕樹中間去,大樹一般都是從中間延伸出的枝幹,中間都有個樹杈路口,哪裏是個很好的隱藏點,並且這麼大的一棵樹,它的樹杈一定也很大。
隻要沿著一條最粗的樹幹慢慢往前走,就一定能走到我們想到的地方。
我一直留心著周圍發生的一切,生怕蟒蛇會對我們發動忽然的襲擊,我已認定了這條蛇是狡猾奸詐的,那麼就更加不可以掉以輕心了。
很快我們走到了盡頭,大榕樹的樹幹中間,主幹跟我們所想的一樣,果然是個大坑,粗實的大樹枝就是從這裏向四周延伸的。
現在我們跳進坑裏了,坑外麵的樹葉幫我們擋住了一切,坑裏麵竟然還聚集著前天晚上下的雨水,跳下去的時候,整個膝蓋都淹沒在水裏。
這可不好辦,雖然坑很大,但水也不少,我們不可能一直呆在水裏,但要把樹幹中的水抽掉似乎也不太可能。
“怎麼辦?都是水!”我扶著一根大枝幹,看著他問。方庸正在往中間走去,水從他的小腿蔓延到他的膝蓋,又從他的膝蓋漫上他的大腿,接著他停了下來,走到中間了。
他轉過身看我,眉頭皺得可以夾死蒼蠅,接著他有走了回來,兩條腿用力的劃著水,嘩啦啦的走了過來。
“再另外找個地方吧。”他歎息著說。
沒辦法,隻能重新找個地方,但我想,樹上有個窩的地方,大多數裏麵都積著水。雖然天氣熱,但是這兒就像個天然的蓄水池一樣,又有重重的葉子作為屏障,大多數的水分不會被蒸發掉。
我們沒有再找小坑了,找到了兩根並排在一起的樹幹,就靠在那裏休息。方庸把四周的葉子都砍掉,清出大約二十米長和十米的寬的綠葉地帶,我就坐著看他忙碌,偶爾語言上鼓勵他幾下。
不過這棵樹可真的大,兩根樹幹並排在一塊,竟有我一條腿那麼寬,當是床板來睡覺是最合適不過了。
方庸忙完了以後,就回到我旁邊坐下,他把衣服拖下,赤裸著上半身,用力的擰幹衣服上的汗水。
他的身材不是一般的好,我忍不住伸手摸了下,他倏地抬頭一笑,道:“幹嘛?”
“身材真好。”我說。趕緊把手撤回來,我懊惱極了,他肯定又想入非非了。“我們現在就等他們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