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搖搖頭,說:“九百年前這裏就毀滅了,隻是後來逐漸有人進來而已。”
“有人進來?”
“嗯,我想想,最近我感到有活人的到來大約兩三百年前了吧。”他努力的思考著,然後搖搖頭,歎了口氣說:“被困太久了,我都搞不清時間了。”
“鬼本來對時間也不是那麼敏感。”我安慰他道。
他勉強地笑了下,盡管還維持的人的形狀,但鬼畢竟是鬼,與人早就截然不同的,除了沒有身體外,無論何時何地他四周都散發著一股冰冷的陰氣,臉也沒有血色,永遠的鐵青。
雨還在下,無法讓他出去外麵幫我們找些吃的,今晚隻能再吃些饃饃跟肉幹了。其實我們的饃饃有些已經長斑點了,但食物不足的情況下,隻能把斑點撕掉繼續吃。幸好大家的腸胃都非常強壯,足以抵擋過期的食物。
吃過晚餐,還沒到六點,他們倆個就下去睡覺了,我實在不困,隻好纏著蚩古陪我說話,周小子從吃完飯下去睡覺到現在都沒有醒,看到他我就想一腳把他踹下去。
我問蚩古說:“刺莉是怎麼樣的一個人?漂亮嗎?”
蚩古本來也是個不愛說話的人,但他被我纏得無奈,隻好陪著我說話,他說:“她是個心狠手辣的人,使用一把子母劍,殺人的時候一刀戳穿別人的心髒,一刀割破別人的喉嚨,惡毒得狠。”
我趕緊捂住胸口,又摸摸自己的脖子,都是些一刀斃命的地方,看來這個女人也不是善茬。但我對於她的武功跟使用的武器並不感興趣,於是又問他說:“那她漂亮嗎?長得好看嗎?”
“她是六大護法裏唯一一個女人。”蚩古說。
“好看嗎?”我又追問道。
蚩古的耳朵蹭蹭的紅了,卻麵不改色地說:“比一般人好看點。”
看到他耳紅了我就忍不住開心,不過我在他的過去裏並沒有看到這麼一個人……不過圖案閃得那麼快,漏掉一些也是正常的,要是把人的一生都看完了,腦袋怎麼負擔得了。
“她有沒有成親呢?有沒有嫁人呢?”我又問道。
蚩古一臉奇怪地看著我,說:“戰士是不可以迎娶的。”
“那不是沒有後代?”
“也不是,有專門的……”他猛的住了嘴,臉刷的紅了,劇烈地假嗽了幾下,想把臉紅掩蓋過去。“你怎麼對這些東西有興趣!”他小聲地抱怨道。
我咯咯地笑了,他那慌亂的模樣讓我有成就感,還真是惡劣。我決定不再逗他了,就對他說道:“天氣不太好,你也早點休息吧。”
“鬼是不用休息的。”他說。
睡到半夜,驟然覺得身體一陣重,好像泰山壓頂一樣,我第一個反應就是鬼壓床了,正想大喊,卻發現發不出聲音,尼瑪,鬼壓床就是這個問題,明明被壓得半死,有意識卻又醒不來,想喊也喊不出聲,叫出聲也是在夢裏。
身上的重量越來越重,好像真的有東西壓在我身上一樣,我感覺自己被一袋的米壓著,還有人拿著米不斷往上壘,著實得難受。
忽然腦子裏一個靈光,我趕緊叫道:蚩古!過來幫我!接下來一分鍾裏,我慢慢的忍受著重得無法喘息的重量,一邊叫著蚩古的名字。
刹那間,身體一鬆,我被一大口氣喘得醒了過來,猛地做起來!“媽的,誰壓在我身上!”我破口大罵道,接著便劇烈的喘起氣來。
我們的小火已經滅了,黑暗裏根本看不到人。隻聽得蚩古低低地嗓音問道:“怎麼了?”
“鬼壓床了!”我說。我動了動筋骨,全身的骨頭磨的咯咯作響。
我發出的動靜也驚動了熟睡的方庸,隻聽得他叮了聲,悉索的坐起身問道:“怎麼了?”
“阿一說有鬼壓她。”蚩古說。
方庸在黑暗裏摸了會,拉開背包的拉鏈,又把拉鏈關上,他估計是睡模糊了,摸了會在旁邊拿出一支手電筒打開,朝我們這邊照了照,道:“什麼?”
突然的一束強光讓我忍不住閉起眼,用手擋了擋,道:“別拿手電筒照我。”光線移開了,我放下手,看到方庸迷迷糊糊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