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莉?”
“嗯。”他指了指不遠處,那裏正盛開著一朵白色的茉莉花,茉莉花由石頭雕刻而成,整朵花有三層樓高,花朵亭亭玉立的站立在殘垣斷壁之中,有如一朵菊花生長在百合中一樣。
可惜茉莉花的底端已經斷裂了,隻剩下個花蕾掉在地上,不知當初枝莖還在的時候,究竟有多高。
“那是她的標誌?”我問道。看來大祭司不僅控製了首都,她的魔爪也伸向了全國。
“嗯。”他點頭道。
這時王昊眼尖,發現了一個洞,飛快的從我們身旁奔了過去,沒一會兒,他就站在洞口向我們招手。
說是洞,其實是由塊倒塌的石頭構架而成的一個簡陋石屋而已,從外麵往裏瞧,黑烏烏的一片。
蚩古先走了進去,很快他就出來對我們說道:“裏麵很幹燥,樹根長在了石頭下麵,把地麵隔開了,可以進去。”
我們打了手電筒,就貓著腰爬了進去,裏麵還算挺寬的,可供我們仨人並排走,走了不久,就摸到蚩古說的樹根,我們順著樹根爬了上去,頂頭能活動的範圍又少了一些,不過還好,我們可以坐下。
王昊用方庸的匕首在樹根上鑿了個洞,又把木屑放進去燒了起來,於是我們有了自己的一點火,就把手電筒都關了。
石洞外的雨漸漸下大了,密集的嘩嘩聲好像蠶食一樣,我們好像山頂洞人,躲在一個小洞裏躲雨,又有一點小紅光,像在黑暗裏生出朵紅蓮來。
幸而還沒有聽到雷聲,朝外看去卻偶爾能看到忽然變亮的世界,該是雷雨離我們還很遠,雷還沒聽到,電也還沒有閃過來。
坐著不說話,總有點尷尬,要是蚩古不在的話,這時候我們應該都下去睡覺,補眠了。但他在大家就怎麼都有點放不開手腳,雖說他是個鬼,把他趕到外麵去也不太好。
“蚩古,你以前來過這裏嗎?”我問,在我看到的他的記憶裏,似乎沒有在這兒生活的片段。
“沒有。”蚩古說。“我一直守在都城,隻有打戰的時候才到領地外。”
“你以前是將軍嗎?”王昊語氣裏充滿興奮。
“他是戰士。”我說,“就是那種衝鋒在最前麵的人。”
蚩古笑了下,道:“正是。在我們國家,戰士的地位並不高,隻比奴隸跟女人高一級而已,我們幫權貴做事,還得看大祭司的臉色,打戰勝利了沒有獎勵,失敗了卻是要掉人頭的。”
“這麼坑!”王昊不滿地說。
“我們國家不缺乏戰士,戰士就像奴隸一樣容易培養。”他苦笑了下,道。
“那你們不就永無出頭之日了?”
“隻要你成了大祭司的護法,地位就僅次於皇帝。”他說,說了這麼長時間的話,他眼睛也眨一下。
我就疑惑了,蚩古曾經說過大祭司找他當自己的護法,卻被他拒絕了,因為他拒絕了所以才遭到被困的懲罰,既然成為大祭司的護法是他們的出頭路,他為什麼要拒絕呢?
“既然是這樣,當初大祭司讓你成為她的護法的時候,你怎麼不答應呢?”我問道。
他笑了笑,說:“大祭司的護法由六個人組成,這六個人本來就是戰士出生的。我們國家有個規定,護法每三年選一次,選拔賽由戰士比試得出,最後六名勝出者可以挑戰六位護法中的其中一位,贏了就可以坐上他們的位置。”
“參賽者由大祭司自己選定,在全國幾百名戰士中,選出一百個人,在祭台處進行決鬥,隻有贏到最後才能得到榮耀,輸的人,隻能下地獄。”他眼神一變,變得犀利起來,“她讓戰士的血成為神的營養品,她把我們當做玩物來戲弄!”
我以為他是愚笨的人呢,沒想到他也有一顆赤誠的心。正想開口安慰他,卻聽見王昊問道:“所以你不願成為大祭司的玩物,她就把你弄成祭品了?”
“她汙蔑我,說我是叛國賊,讓王下令處死我,待我入獄以後,她又到我身邊來,騙我說要是被大王懲罰,將來死後是要受烈火煎熬的!”他義憤填膺地說,“她說她可以幫我向大王求情,讓我成為祭獻給神的祭品,借此來洗滌我的罪孽,而我傻乎乎的相信了,卻被困在祭台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