炑十墓笑了,帶著輕蔑地語氣說:“我害怕?你不看看現在什麼時候了?若現在爬這座山,爬到一半天都黑了,我看你對這條天梯的路徑也不是多麼熟,你就不怕呆會找不到踏板掉了下來?”
“你不怕,我就不怕!”她倔強地說。
我看他們倆又要吵嘴了,便拉著方庸往後走去,我心裏還對王昊有少許氣憤,便不打算理他,先把他晾一陣子,得讓他明白,不要把失戀的情緒帶到工作裏來!
但我拉著方庸走了,他卻屁顛屁顛地跟了過來,一邊嘿嘿地笑得沒良心,一手勾在方庸的肩膀上。畢竟我們還是個團體,我不想讓他感覺被孤立了,於是就沒阻止他。
太陽西斜了,我們沒打算爬上樹睡覺,阿潔卻過來警告我們說:“這附近經常有蛇出沒,最好還是上樹。”沒辦法,又隻好在樹上呆了一夜。
半夜三更的時候開始下雨,蒙蒙細雨潤無聲,我們在熟睡中沒有一絲感覺,待隔天天一亮,醒了過來才發現衣服褲子全都濕了。
雨如牛毛絲絲地下個不停,太陽沒有升起來,山裏的霧沒有散去,聚集在一團像揭開的蒸籠一樣,霧氣騰騰往上身。
這種天氣,非常不適合做爬天梯這種危險運動,但是我們時間不多了。從樹上下來,草地兩邊都是霧和水,所幸我們的衣服鞋子都濕了,也不用再去顧慮什麼。
隻是一個晚上都在雨裏度過,身體多少有點不適應,睡了一覺非但沒有感覺輕鬆,反而覺得身體更加沉重了,手裏又麻又冷,仿佛凍僵了一樣。
看著高聳入雲的山,再看著嵌在山上的路,真讓人望而生畏。雨還下個不停,如刀片一樣的木板變得更滑了。
這不是走樓梯,有個坡度可以彎曲向上,這是垂直的沿著山脊的天梯。木板有一尺半厚,我用手抓了一下,濕滑濕滑的,扒去它表麵的青苔也許會更容易爬點。
我們不可能把整條天梯的苔蘚都清除得一幹二淨,所以隻能控製好自己,阿潔建議我們把鞋襪脫掉,赤腳比穿鞋更容易感受,心裏才有個譜。
但我們穿的不是普通的運動鞋或者塑料鞋子,而是專門登山用的登山鞋,底麵有抓力,可以增大摩擦,所以我們就沒把鞋脫掉,但她自己卻一溜煙的把鞋脫了,用鞋帶把鞋子綁在背包兩側。
她是第一個爬上去的,炑十墓第二,我第三,接下來是王昊跟方庸。木板與木板的距離很近,大概每隔五十厘米就有一階,若是傾斜一點,倒真有爬樓梯之感,但它非常的陡,我想當初修建這條路的人要麼就是根本就不想這條路讓人走,要麼就是他腦子進水了。
爬起來倒不費力,但要保持平衡就非常困難,木板橫隔著膝蓋、腰、脖子,我隻能用腳尖站著,兩隻手抓著上麵的木板,爬起來像蜥蜴一樣。
開始還好,人處位置不高,也沒覺到什麼阻力,隻有下個不停的雨,把人的眼睫毛打濕,聚集多了,就變成水流下來,我沒隔十分鍾就得用手抹去臉上的水,否則就看不清前麵的路了。
苔蘚且不說,而那些長在兩邊的雜草更讓人討厭,它們無時不刻的侵犯你,時而用它們的葉尖戳你的臉和手,時而又用它們肥大的葉子帶著水和泥貼著你,弄得你一身也是水和泥。
等爬到一定的高度了,我就不敢再往下往了,高處不勝寒,就怕低下頭自己不留神就鬆了手摔了下去。
可到了一定的高度,氣溫下降了,我的手腳開始麻了,加上全身濕答答的,身體凍得跟冰一樣,哪怕我們在做著高強度的運動,還是讓人覺得非常冷。
山腰處就開始起風了,風有時還把天氣的雲壓了下來,這時候最讓人討厭,因為視野完全模糊了,你隻能摸索著往前,速度一下子就慢了很多,然而每當速度一慢下來,後麵的王昊就不斷的催促我。
一吹風就讓人感覺冷,我們已經爬了兩個小時了,我渴望能休息一下,但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咬咬牙隻能硬著頭皮繼續往上,要是我們速度快的話,這種折磨半天就能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