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潔對在我們經過的地方留下血跡非常嚴厲,當王昊不小心割傷手時,還被她命令要把石頭洗幹淨。
我們對她的神經質感到不解也不爽,為了不留下血印,我們便把外套脫下來包在手上,結果這樣又給攀岩造成負擔,真是進退兩難啊。
此時正在爬過一塊峽穀,峽穀兩旁都是石頭,荒樹盤長在石頭上,樹根沿著石頭蜿蜒曲折的長著,我們便抓著那些跟,一階一階的翻過去。
這兒的石頭從山上滾落已有幾百年的曆史,經過風雨的侵蝕,有些表麵變得光滑細膩,有些卻棱角更加分明了。
方庸爬在我前麵,我順著他走過的路,踏過的腳印往前走,王昊就在我後麵,他順著我的腳印前進。
每每遇到險的,他都會會轉過身來拉我一把,而後又拉王昊一把。幾個人中,阿潔走的是最快的,炑十墓的速度跟我們差不多,爬山非常的浪費體力,而且稍有不慎就踩滑了,我們隻能放慢速度。
月亮從中間移到旁邊了,月光也從亮晶晶變得淡蒙蒙了。我們還在奮力的往上爬,忽然在我們後麵傳來一聲怒吼。
是熊的吼叫聲,聲音從下麵傳來,我們都不由得低下頭看去,隻見適早被炑十墓砍下手臂的那頭死棕熊就直挺挺的站在下麵,它立起來,足以抵達半片山腰。
我嚇呆了,脫口而出道:“它,它追上來了!”
已經爬到峽穀石頭頂端的阿潔扭過身看到我們的蠢樣,在石頂衝著我們喊:“你們還愣在那裏幹啥!還不快跑!”
這下我們都加快速度往上爬了,偏偏峽穀的石頭太多了,也許某次滑坡把山頂的石頭都給滑下來了,堆在穀中仿佛小山一樣。
死熊在下麵一直吼叫個不停,聲音一度使得石頭劇烈的鬆動,嚇得我們隻能緊抓住樹根,等著聲音帶來的能量波一過去,就沒命的爬。
熊吼了三下,就不在吼了,它在下麵徘徊不定,突然也徒手爬起來,由於少了一隻手,它爬得極其慢,同時它爬行的姿勢也很奇怪,仿佛一台生鏽的機器一樣。
剛才我就感覺有點不對勁了,這頭熊原本就已經死了,身體僵硬也是正常的,但它的動物,卻像人硬生生的扭動一樣,一點也不自然。
方庸拉了我一把,我們到達石頭頂,往下看去,是一片平川,綠草遮天蔽日,夾在兩座高山之中,仿佛一條綠色的河流。
“走,快下去!”阿潔說,她總是充當領頭羊,走在最前麵,這次也不例外。
下坡可比上坡容易多了,隻要稍微注意一下腳下的落腳點,不用費多大的力氣就能到下麵去。
到了地麵,川穀中的草埋沒了我的頭,我拿出刀來,一邊扒開前麵的草,一邊跟著他們往前走。
方庸跟炑十墓是我們之中最高的,但草也差不多長到他們脖子下麵了,就連王昊,也跟我一樣,被淹沒在草海裏。
草地有些濕,踩一腳就帶上一些泥土,走沒幾步變得吃力起來,但我們的速度不能放慢,於是隻能在小腿使力。為了甩開那頭熊,我們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
可是盡管我們沒命的往前跑,還是躲不過這頭熊的追擊,它像是認定了我們一樣,笨重的身體從石頂滾了下來,“轟轟轟”宛如就在我們耳邊。
王昊在我前麵不斷的抱怨著,他說:“該死,它是裝了雷達嗎?還是它是二戰留下的追蹤武器,怎麼一直跟著我們!”
“甩都甩不掉,就像蒼蠅跟著臭肉一樣,哇!它怎麼那麼臭,隔著這麼遠都能聞到它的臭味!”
“哇!天啊,它追上來了!”他忽然大叫,嗖嗖嗖的消失在我前麵。
我不用轉過頭,單靠味道就能分辨得出它已經來到我後麵,媽的,倒黴地怎麼都是我,我得想辦法躲開它。我希望它眼睛是瞎的,本尊也是瞎的,因為以我的腳步,我是甩不掉它了。
我往草川的另一邊跑去,不留在大路中央擋住它的去路。我也沒有跑多遠,隻到山腳下就停止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