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了?”我也轉過身問方庸。
方庸還沒回答,王昊就搶先開口了,說道:“跟打辯論一樣,我們是觀眾。”
我白了他一眼,方庸在我耳邊小聲說道:“他二叔不讓我們跟著下去,說什麼神廟是他們家族最重要的地方,外族人不得進入。”
“這是非洲土著人嗎?”我哼笑道。
“二叔就是這樣的哦。”秋突然轉過來說:“隻會看重這些文字上的框條,都不管世事怎麼變化!”
“誒,是嘛?”我問:“有文字規定不允許嗎?”要是有的話,那就真的是不行了。
秋點點頭,又搖搖頭說:“其實也不能這麼說,這條規定在很早就廢除了,隻是二叔還堅持而已,俗話說,一方有難,八方支援。但做我們這一行的,要是有危難,別人肯來幫忙就很不錯了,那裏還能把人拒之門外啊。”
“你別覺得我說得扯,海底撈魂不比你們鬥屍捉鬼,我們每次下海都是以命相搏的,大海是無情的,稍有不慎就回不來了。”
聽她這麼一說,我們一時倒不知道該怎麼接好。
大家坐著默不作聲,沉重的氣氛在周圍漂浮著,過了一會阿鱗自暴自棄地說道:“幹脆我們偷偷下去好了!反正隻要到時事情成了,他們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這說的是什麼話!”秋用力的拍了弟弟一下,說道:“跟你說過多少次了,這種方法千萬不可使你怎麼老沒聽進去,沒得到海神的祝福,下去就隻有死路一條你懂麼!哈!你懂麼!”
“海神的祝福是什麼?”我打斷他們的話,好奇地問。
秋臉一紅,羞赧地說:“沒什麼,其實不算什麼海神的祝福,就是家族的七大長老的祝福而已,我們家族的傳言,沒有得到老一輩的承認下海的,最後都會被海鬼勾去的。”
“那你們說的二叔是……”
“家裏的第二大大人。”秋說:“自從我爸死後,他就是老大了。”
還真是年輕的家族,我想,我們家除了爺爺還有個長年臥床的曾祖父,有些重要的事情,爺爺還得問過他爸才知道。我驟然想到,也許正是因為這件工作的危險,才導致他們家的人這麼少的。
想到這,就覺得自己有些失禮了,並且對眼前的兩姐弟起了憐憫之心。
“那既然他不肯,我們就回去了?”方庸問。
“哼!”阿鱗冷笑了下。
一看就知道他誤會了,方庸趕緊解釋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如果你們需要我們肯定留下來幫忙,隻是現在我們留在這裏看來也無濟於事啊。”
“我理解你的意思。”秋說:“二叔不是不讓你們下去,他是怕阿鱗能把這件事情做好,壞了他的事,本來我是想借王叔的威嚴來震住他的,沒想到王叔卻有事無法過來……”
“就算沒有那條規定,他恐怕也不會祝福我們的!他從一開始就不斷的找茬,不讓任何人接近神廟,否則也不會演變成現在這樣……”
秋很生氣,義憤填膺地說,她已經完全把我們當做自己人了,一打開話匝子就停不下來了。
我們仨在一邊悻悻然的聽著,不時讚同的符合她一句,阿鱗看似沒在意,餘光卻有意無意的撇到我們這邊來。
談了一會,秋興趣來了,非要跟我一塊睡,我推遲不了,隻好跟她一起睡。好在她給我準備的房間,床又大又寬,躺三個人都沒問題。
夜深了,我一直睡不著,旁邊的秋也一樣,雖然她極力的想讓呼吸變得平穩,但似乎做法是徒勞了,她不知在想什麼,心髒跳得很快,蓋著同一張被子的我聽得一清二楚。
“秋。”我叫道,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何突然要叫她,屋裏黑湫湫的,我連她在那都看不到。
“嗯?”她輕柔的詢問道:“怎麼了?”
“沒有。”我說:“你還沒睡啊?”
“嘿……吵到你了嗎?”
“沒有,我也睡不著。”我說著翻了個身,麵朝她那邊轉,我感到她也轉過身來。
“你在想什麼?”我問。
她沉默了會,問道:“阿鱗說他要帶你一塊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