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牆上,擠擠挨挨的,排滿了一隻隻沒有皮的耳朵。一隻隻肉骨分明,完好無缺,像沾在人臉上一樣沾在牆上,原本白色的牆,因此變成了黑紅色。
方庸趁機抓住我的手,在手掌心劃了幾下,冰冷的刀劃過像著了火一樣,疼痛讓我麻木的神經一下子恢複過來,有點不知所措,很快我又陷入懵逼之中。
方庸把我一手血摸在臉上,疼得我呱呱叫,他又依樣畫葫蘆的,又拿我的手在王昊的臉上亂劃一通。
“走,我們再去拜拜看!”他信心十足的對王昊說。
握草,你妹!我看了看手,深深的刀痕,雜亂無章的三天直線相交,可憐的我根本就不懂得怎麼止血,該死的方庸竟然就這樣拋下我走了!
他們兩個興衝衝的又到祭台前,又重複了剛才的一套動作,結果當然還是失敗了!“特麼你還以為塗了我的血別人就認不出你的鬼樣子了嗎!”我忍不住罵道。
苦逼的我手還在流血,更叫我不能接受的是,這些血裏麵有一半是我的,一半是我摸著地板沾上的帶細菌的肮髒的血。而且,從他劃傷我手起,我就覺得手掌跟被火燒了一樣。
“阿庸,你的主意跟你的人一樣,餿。”
方庸白了他一眼:“剛才阿一說下麵有耳朵皮……”
“你以為他們就隻有耳朵沒有眼睛了嗎?”
“這也是一種可能不是嗎?”
“對,他說的沒錯。”我盡量把手裏的血清理掉,“就算如此,也活該你們出不去!”該死,我遲早的血盡人完,都拜那兩瘟神所賜。
“姐……”
“幹嘛!”我沒好氣地說。
王昊的手指著地麵,看著我道:“下麵,冒煙了!”
“下麵冒煙了?你怎麼不說上麵冒煙了,那煙還是被你們氣的。”生氣的我嘴不饒人,眼睛還是順著他的手指方向看去。
確實冒煙了,我的血往下滴去,所到之處滋滋的冒煙起一股黑煙,宛如一塊生肉放在紅鐵上一樣。
他們走了過來,方庸幫我止住血,我自然給了他一巴掌。
“你哪裏發生什麼事了?”他問。
“沒什麼啊,就是……冒煙了而已。”怎麼會冒煙呢?
“你應該試一下能不能喚出一個鬼來。”他說:“術士的血對於汙穢之物就如同聖水對吸血鬼一樣,你哪裏,一定有鬼,隻是他們藏起來而已。”
“我們所處在同一個空間裏麵,隻不過你們現在看不到我看到的東西而已,我這裏有鬼,你哪裏肯定也有,我已經通過了,要叫,也應該你叫不是嗎?”
方庸跟王昊你看我,我看你,似乎覺得我的話有點道理,我又趕緊加把火道:“再說你們看,一樓我都能走得這麼輕鬆,說明二樓我也肯定能走得輕鬆,最後走不出去的,隻有你們倆。”
其實我心裏還有點憤懣,也想叫他流流血,知道痛。
“有道理。”王昊點頭道,“你趕緊的,再弄一個那個什麼陣?”
“你是說召喚術?”
“對,就是這個。”王昊連連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他拉到空曠的中間,一邊等他施展。
我就不跟他們一同過去了,雖然心裏很害怕,但我還是對剛才看到的牆壁很在意。
那麵牆就在我背後,長滿耳朵的牆壁,我心裏無數次的祈禱是我眼花看錯了。是什麼人能做到如此狠心,將人的耳朵剝了皮,割下沾在牆上。
深吸一口氣,我再次轉過身去,看那滿牆的耳朵,足以叫人觸目驚心。血淋淋的一隻隻,肉裏裹著白骨,可想當初被割下來那一刻,耳朵的主人該得多疼。
這一屋子的牆,是得傷害多少人才能粘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