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昊一手護著火苗,盡管用手護著,火苗還是越來越小,走沒幾步就得停下腳來重新點燃。
約莫走了五六米,按王叔的說法,這兒應該有個祭祀台才對,當然我們不會走錯方向,因為進門後水霧雖多,能見度低,但兩邊的高牆卻清晰可見。
“奇怪,怎麼會沒有呢?”我不禁納悶的說。
這時我們麵前三米處忽然間點起了一盞燈,青光冷冷猶如地獄裏惡鬼的眼睛,一盞高高在上,卻不見可掛掉之物,仿佛懸浮在空中般。而燈火下,似乎還站著兩個人。
方庸用手指了指他們,對我們使一個眼神,要我們跟著他,我倆點點頭,就跟在他後麵。
赤腳走在濕答答的地板上,很容易打滑,我們走的特別小心,同時又很謹慎,生怕四周突然闖出什麼東西來。
“來者何人?”
又是這句話,看來我們真的來對地方了。
方庸回道:“來祭拜的。”
我們便走前去,隻見麵前站著兩個女人,身穿大紅長旗袍,一個旗袍上繡著牡丹,一個秀著荷花,身高跟我差不多,然而白白的臉上卻沒有五官,隻有緊裹的一層臉皮,黑色雜亂的頭發不斷滴著水。
她們的手自然的向下垂著,楊柳細腰,豐韻娉婷,婀娜多姿又亭亭玉立,隻可惜少了一張臉。
清風一吹,輕輕的揚起她們黑色的發絲,露出蓋在頭發下鮮紅的,脫了皮的耳朵,森白的骨頭包裹在嫩肉裏,觸目驚心。
我們遲遲說不出聲音,隻見她倆成兩邊飄開,排成兩列,其中一個問道:“往?不往?”
“當然要進入。”王昊冷不丁地說。
我們都被他的話嚇了跳,那兩女鬼又往後退一步,隨後霧氣漸漸散開,呈現在我們麵前的,竟然是一個巨大的銅門,銅門高十米,寬八米,中間一個石獅子頭,嘴裏叼著個石頭環。
“拉。”繡著荷花的那女鬼說。
方庸看著我們咽了口痰,走向前去,在兩個女鬼的注目禮下慢慢的拿起石頭環,他又轉過頭看我們,似乎下定了決心,猛的一扯,沒見那環被拉出來,卻見他被吸進銅門裏。
我跟王昊瞬間就嚇呆了,回過神來方庸已經不見了,王昊著急得去拍門,打得銅門發出一陣陣沉悶的響聲。
那倆無臉女忽然發出吱吱吱的笑聲,宛如夜間老鼠行動發出的聲音般,王昊狠狠的瞪了她們一眼,她們便停止不笑了。
他盯著門環看了會,轉過頭對我說道:“看來要找阿庸,隻能拉這個環了,我先來,你記得過來。”
他自己一骨碌的說完,都不給我說話的機會,就拉動石環消失了。
我也沒多想,趕緊跟上去,手一碰到石環就感覺整個人被定住一樣,使勁一拉,石頭環儼然不動,人卻好像沒有了力氣一樣,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往裏吸,這種感覺特別叫人惡心。
我倒沒有暈頭轉向的感覺,隻是身體好像穿過玻璃一樣,四肢都有一種麻麻的微刺痛感。
穿過去後人像打了麻醉一樣,頭暈暈的,站不穩又想睡覺。我伸手想扶點什麼,卻撲了個空,人踉蹌了下竟摔在地上。
摔下去的瞬間我感覺自己似乎砸在什麼東西上,那東西軟綿綿的,有點像人的肚子。我用手摸了摸,有種摸到潮濕的衣服的觸感。心裏第一個想法就是方庸跟王昊他們倆。
但是他們怎麼一動也不動?難道出什麼事了?這兒黑得像緊閉的盒子,看不見的黑暗裏總有令人窒息到驚悚的東西,我隻是用僅有的一絲理智,從被我壓著的人身上摸索。
希望此人是王昊,他手裏有蠟燭,口袋裏有火機。
被我壓著的確實是王昊,我也順利的拿到了我想要的東西,“哢嚓哢嚓”的劃了幾下,終於將火機打著,不過火苗很小,畢竟入過水,用著也很危險。
這小小的火苗又被我轉移到蠟燭上,這時我才鬆了口氣,沒想到隻是小小的幾個動作就出了我一身汗。不過也好,出了一身汗,人也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