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頂級台階坐下,希望能看到方庸他們,他們也在找鎮妖塔,隻要我一直坐在這裏,遲早會遇到他們。我一邊休息,一邊將衣服通通脫下來,擰幹,再穿上。
我又坐了會,沒人來,心裏越發擔憂了。剛才在水裏救我的還不知是什麼東西,說難聽點的,還不知道它到底是不是要救我,沒準一切都隻是我自己想得美好而已,它要是攻擊方庸他們可怎麼辦!
我越坐越想,越想越糟,於是幹脆站起身,到處走動,不過這塔建得很粗糙,沒什麼好看的,唯一精致點的,就剩塔門了。
塔門不高,頂多兩米,由兩扇紅木並排關上,中間空留一條一毫米的空隙。紅木跟黑牆形成一種視覺上的衝擊,好像在勾引你進去一樣。
而且門沒上鎖,門上連個洞也沒有,怎麼也窺探不到裏麵的東西,我試著從那條一毫米的空隙中往裏看,基本看不到什麼。
整座鎮妖塔被封得死死的,宛如一副棺材一樣,密不透風,連蜉蝣都飛不進去。
我還沒膽大到自己一個人就推門進入,便又返回台階坐下。總感覺哪裏怪怪的,卻又說不出哪裏怪。
台階比泥地暖和多了,而且上麵還有一根點燃的蠟燭,雖然對於溫暖起不了什麼大作用,但對於神經緊繃的我來說,卻是最大的心裏安慰。
我坐在台階上,等得迷迷糊糊的,不一會竟然睡著了。一個打盹差點從台階上掉下去,嚇得我一個激靈清醒過來。
可能我心裏很相信方庸跟王昊,居然也沒想那麼多,就覺得他們一定會來的。坐著不舒服,我又閉上眼睛往後躺。
地板溫熱溫熱的,躺著挺舒服的。隻是我剛一躺下,就覺得似乎有人在看我一般,似乎有兩道陰森森的目光盯著我,然而我睜開眼睛卻什麼也沒有。
難道我腦袋進水了?不不不,不可能。我為自己的神經質感到無奈,就沒想那麼多,繼續閉上眼睛。
剛閉上眼睛,那陰森森的目光卻愈加強烈了,我甚至感覺到旁邊有個人,不過這種事情怎麼可能,要是有人的話,在這麼安靜的空間裏,怎麼可能聽不到一點聲音。
誒……如果是人的話自然會發出聲音,但是……要是不是人呢?
忽然想到這點的我嚇得睜開眼睛,一睜開眼就看到一條灰色的大褲衩,褲衩中掛著兩條毛發旺盛的小腿,小腿上流淌著黑色的水,兩隻膝蓋骨頭瘦瘦的十分凸出,而在兩條小腿的中間,一隻黑色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我。
“啊……”我嚇得大叫。
就在我尖叫間,那人卻如閃電般跑開了,我快速的翻個身,隻看到他的背影閃過鎮妖塔,消失了。
尼瑪,那是人嗎?應該是吧。難道剛才他一直在看我?天啊,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他為什麼要逃?該跑的是我才對!一想到剛才看到的黑眼睛,我就感到一陣悚栗,他整個眼睛都是黑的,連一點眼白都沒有,一點都沒有!世界上哪有人長這樣的啊!
更叫我感到害怕的是他看我時的眼神,雖然陰森森的,卻帶了點好奇的意味,好像,好像在研究你一樣!
這地方太邪乎了,我想我還是的趕緊離開。這麼想著我便從台階上跑下來,但是跑下來後卻不知道該上那去,就在這時,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方庸跟王昊從黑暗裏快速的走出來,兩個人也跟我一樣一身濕答答的,方庸手裏還拎著一捆紙錢,隻是紙錢全濕了。
我記得自己隻是愣愣的看著他們,我發誓真的隻是看著他們而已,不過不知為何,回過神時,隻聽到方庸陽光的聲音說“沒事了沒事了!”而我竟然抱著他的脖子!
聽他們說,他們是在我被水衝走的同一瞬間追了過來的,但是水流實在是太快了,他們根本就捉不到我,而且水底竟然黑得伸手不見五指,不一會他們倆也散了。
剩下的遭遇跟我差不多,他們在水裏憋了有一分半鍾,忽然就有人來救他們,然而他們一浮出水麵,那人就消失了,就連一直保持清醒的方庸也沒看清他長啥樣。
不過他倒是推出了點東西,按他的說法,我們應該是穿過了一個結界,而那個結界,估計就在深潭裏,如果我們要到鬼域來,勢必得經曆這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