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古曆573年,秋,月之國湛盧城。
夜深了,城主嶽武還坐城主府大堂裏,眉頭緊鎖,思索明日的迎敵之策,揮手招呼身邊的衛兵:“來人,去把高楓校尉叫來。”
“是。”
“太陽之國狼軍已經圍城二十七天了,首都的援軍怎麼還不來,大王真想把我嶽某人葬送在這湛盧城嗎?還是因為他?”嶽城主低頭自語衛兵來到城中軍營的大帳門口,已是深夜了,大帳的燈還是亮著:“校尉大人,城主閣下請您到城主府議事。”
“好,你先回去稟報城主,就說高楓即刻就到。”帳中的一個小將邊說邊披好長袍,挑開帳簾走出帳來。他就是高楓,月之國572年的三元狀元。什麼是三元狀元,那便是月之國的武力試第一、戰法試第一、謀略試第一,月之國立國四百多年來,這樣的三元狀元也隻有他高楓一個人了,是來這樣的人才本來應該留在都城的主力軍中任職的,就像571年謀略狀元劉仲那樣在都城的左護軍中做個五品參將,可是畢竟他隻有十七歲,朝中的大員們覺得還是要他在外曆練幾年,所以就叫他到這個東北邊境的湛盧城來做了六品的校尉。
除了巡城的士兵,街上已經沒有什麼人了,狼軍多日的圍城讓湛盧城的軍民都異常的疲憊,早早的進入了夢鄉,城頭負責監視的士兵卻絲毫不敢放鬆,半夜偷城可是太陽之國的軍隊常用的伎倆。
月光照耀著高楓的俊美且自信的麵龐,略微點卷的頭發再配上淡紫色的長袍,更顯出幾分神采,前麵就是城主府了,高楓默念到:“二十七天了,是該一決生死了,今日便把那計策與城主說了吧。”想過這些,高楓便轉身進了城主府。
“小將高楓,參見城主大人。”
“高校尉快快起來,請坐。”
高楓坐在大廳右邊的椅子上,抬頭看著嶽武城主,這位老將這幾日為了城池費盡了心力,比起前些日更加憔悴了,高楓輕聲問道:“城主,都城那邊還是沒有消息?”
“二十七天了,還是沒有出兵,想來是不會來了吧。看來湛盧城的興亡就要靠咱們兩人和全城的將士了”嶽城主搖了搖頭,嘴角露出一絲苦笑,繼續說道:“城中的糧食也已經不多了,再沒有辦法退敵,便是要老朽在這湛盧城捐軀了。”
“小將聽說工布城也被太陽之國的熊軍圍困,也已經二十三日了。”
“是呀,工布城的歐陽城主給我傳書,說是他早就求援了,都城也是沒派出一兵一卒,若不是他工布城的城牆堅固,恐怕城池早就被破了。”
高楓眉頭一皺,低聲說道“這大王當真是要舍了這兩座城池嗎?”
“朝中的事情不是我們可以推測的。來,高校尉,咱們還是共同商議一下退敵之策吧。”
城主府大廳隻坐著嶽城主和高楓校尉兩個人,顯得無比的淒涼。二十七天,大戰五陣,湛盧城損失了兩名都尉和五名校尉,湛盧城中的武官隻剩下這兩個人了。一陣秋風吹過大廳,卷起地圖的一個角來,也吹起了高峰的頭發來,燈光照耀著他的麵龐,好一個美少年。
“城主,小將這幾日觀察敵方的陣勢,發現狼軍在城北的兵力最為薄弱,我以為從城北作為突破口可以突圍出去。”
“哦?突圍出去又能怎麼樣。”嶽武的話中還是帶有疑問的語氣,但他心裏清楚,他的這位校尉心中已經有計策了。
“城主您請看,城北三十多裏便是鳴鳩山,鳴鳩山腳下有一片紅鬆林,三個月之前小將曾經到那裏去過,熟悉那裏的地形,我們可以在那裏設伏,消滅北軍,小將還聽說狼軍的首領獨孤忠性情暴躁、好大喜功。”
“的確如此,我也有過耳聞。”嶽武接過話來。
“所以,我以為圍城二十七日已經是他的極限了,這兩日他一定會集中兵力攻城,所以我們需要如此這般就好……”
“哈哈,好,好計策,好一招險棋,別人說我嶽武用兵最愛弄險,和你比起來就差上許多了,哈哈,就聽你的,那就等咱們就坐等時機吧。”聽過高峰的計策,嶽武的心中的煩愁已經解了大半。
“城主早些歇息,小將這就告退了。”
“嗯,你去吧。”
高楓站起身來,轉身離去,嘴角掛著自信的微笑,一陣風兒吹過,帶起了高楓的長袍飄動,更顯出十二分的精神看著高楓離去的背影,嶽武喃喃自語道:“大江後浪推前浪,果然是好兒郎,這天下要是年輕人的天下了,老朽了,老朽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