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信口雌黃(2 / 2)

“殷頭!這有塊木牌!”有捕快在桌下撿起一塊牌子。

殷捕頭頓時雙眼一亮,“山賊的腰牌!”

“山賊?”門外圍觀的村民一時都有些慌亂。

“看來你小子命挺大,賣貨躲過一劫。”殷捕頭收起牌子,抬腿踢了賈四一腳。

賈四抬起頭,黝黑的臉上滿是後怕。

“呂德才家中還有人嗎?”殷捕頭又道。

“還有一個媳婦,前些日回了娘家。”

“嗯,報信的事,就你辦了。”

“小民一會就去。”

殷捕頭冷著臉,擺擺手,“行了,徐仵作都記了屍狀,這起山賊搶劫殺人案就算結了,屍首留待其家人收殮,撤。”

“錯!這不是一樁意外!”

眾人正交頭接耳著,不防一個清亮的女聲驟然響起,聞聲看去,卻見一男一女正站在院中。

“錯個屁!你又是哪顆蔥?”殷捕頭走到門口,很有些惱怒。

“一顆辣眼的蔥,專辣眼神不濟的。”雲西揚著臉,冷冷笑道。

“你連屋子都沒進,又哪裏來的狂言?幹擾公務,該當拿下!”殷捕頭一揮手,幾個捕快便刺啦一聲拔出刀來!

眾人無不驚懼後退,唯恐刀劍無眼傷了自己。

“在下這顆蔥,可是要插到刑房裏的。”雲西從懷中掏出一封信,舉在麵前,臉上的笑容愈加高深莫測。

殷捕頭盯著那封信,皺著眉遲疑道:“你是雲南?”

“正是!”

“即使是刑房吏,沒看清案情證據,也不好紅口白牙的瞎說吧?”殷捕頭冷冷的笑著,麵帶狠色。“貴縣舍近求遠,於數百裏外聘請刑房吏,看中的不就是鄙人這隔屋斷案的本事嗎?”

“呦嗬,風大,怕是要閃了您的舌頭。”殷捕頭環抱雙臂,滿臉冷笑。

雲西卻並不腦,豎起三根手指,自顧自說道:“錯一,賈四說幾日倶不在家,不實!”

“官爺!官爺冤枉!”賈四伏地大喊。

殷捕頭笑得越發囂張,“你們不是才路過嗎?怎會知曉?”

雲西指著房簷,唇角微揚,“天寒,屋中人必取暖,熱氣熏騰簷上積雪,便會化出冰棱柱。賈四說離家三四日,家中肯定無火,況且今冬初雪兩日前才下,這簷下卻滿是冰棱,難道不假嗎?”

眾人回頭看去,果見簷下冰棱柱曆曆在目,頓時嘩然。

“其二,殷捕頭認定此為山賊所為,不妥!”說著,雲西信步走到那頭黑犬身旁,“李家獵犬被下了藥,賈四的狗卻沒事,兩犬隻隔一道柵欄,這條死了,那條也會叫,山賊會這麼蠢?但若凶手是另一人,他便不必殺狗,更不舍得殺!”

“天哪!莫不是賈四!”有人驚呼出聲。

“街坊鄰居的,怎麼下得去手?”

“還報官,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村民競相的唾罵著。

“你···你血口噴人!”一反之前的怯懦,此時的賈四氣急而怒,雙眼暴眥著,揮拳就向雲西襲來!

眾人仍沉浸在之前的推斷裏,沒回過神,那賈四又生得十分強壯,一個箭步,就衝破人牆,瞬間襲到了雲西麵前。

他那一拳,結實如鐵,帶著呼呼的風聲,一旦命中,那張小臉勢必會被捶個稀碎,有人驚懼的捂住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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