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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國的夏天,即便是黃昏已臨近,若是按照以往,盡管不是一片暮色勝景,也必然會是一番天朗氣清,可如今,這天卻是換了一種顏色。
整個天空不但陰雲密布,昏昏沉沉,更有一股壓抑之氣,存在此刻黃昏的同時,隱隱的欲要將這大地生生壓下,甚至時刻給人一種山雨欲來之感,尤其是這壓抑不但彌漫著四周,更存在了每一個人的心裏。
麵對如此天氣,人們都會選擇留在家中,減少外出,但在陳國的偏南之地、佇立著的一座小山上,如今卻是出現了不同。
山,是小山,但若從天空看去,可以看到,在這小山的北邊,坐落著一個小山村,炊煙嫋嫋,而在此山的南邊,則是一片密林,望不到盡頭。
小山的高,未過百丈,坡度,也較緩,青草爬滿整座小山,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而此刻,在這小山南麵的半山腰,一處宛如平地一般的山坡上,正坐著一名少年。
這名少年,十六歲齡左右,略顯削瘦的身體上穿著一件青衫,此青衫纖塵不染,但因多次洗滌,使得有些地方卻是出現了泛白。
他的相貌不算英俊,而是頗為普通,雖說如此,但也不失英骨秀氣,其更有一頭長發,此發漆黑如墨,仿佛凝聚了所有的黑夜,被一根草繩隨意地束於腦後,尤其是,少年身上透著股書卷氣質。
而此刻的他,手中正靜靜地捧著一本有些陳舊的古書,微低著頭,似在看著什麼,其口中更是喃喃,仿若在吟誦著什麼。
“什麼是天?仰望時,目之所及則為天。”
“什麼是地?低頭時,腳之所踏則為地。”
“什麼是天空?天之下,地之上,天與地的中間,便是天空。”
“什麼是地獄?靈魂安居、生命輪回之所。”
“什麼是仙?上可翱翔於九天,下可血戰於九幽。”
······
抑揚頓挫的聲音從少年的口中悠悠傳出,但因為天氣陰沉的緣故,小山上卻是一片沉靜,更沒有一點風,使得少年的聲音並沒有傳出很遠。
但顯然,少年並不在意其聲音是否可以傳出更遠,而是在時間流逝中,依然聚精會神地看著手裏那書中的內容,口中更是不斷地吟誦,似書裏的世界讓其向往不已。
小山上,悠悠地吟誦聲持續很久,微微回蕩,直至半個時辰後,少年那久久未動的身子忽然動了一下,而後見其抬起右手揉了揉、因看書太久而發澀的雙眼,其給雙眼緩解了疲勞後,更是意猶未盡看了幾眼手中的古書。
“世上,真的有仙人麼?”少年自語,手中還握著古書的同時,抬頭仰望著天,隻是那天已被陰雲遮住,看不見。
但這阻擋不住少年那腦中紛飛的思緒,看著那天空,他覺得自己此刻似也變成了一名仙人,在空中之上自由自在、禦劍而行。
這本古書,是他有次上街閑逛時,在一處書攤看到,其原先隻是隨意的翻看幾下,沒曾想,書中的內容很是奇異,他僅僅翻看了幾頁,就已為之著迷。
古書中記錄的是一些發生在陳國境內的奇異怪談,其內的某些話語,更似蘊含了某種天地至理,能引起人內心的共鳴,尤其是書中一些有關凡塵俗子修煉成仙的記載,讓人一看,瞬間如熱血燃燒般。
此本古書裏的內容,少年早已倒背如流,但他卻是更喜歡捧著這本古書看,那吟誦時的感覺,他喜歡書中某些天地至理,更喜歡那書中凡塵俗子修煉成仙的故事。
可惜的是,這本古書有些殘缺,隻有上半部,至於下半部,不知何時早已遺落,他曾多次上街到各個書攤尋找,但都未曾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