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這個布局者,我設計這個迷宮,最有效的方法就是要改變闖入者的認知,讓他在原地不停兜圈子,最終筋疲力竭就實現了圍困的目的。出於這樣的考慮,沿途我都做下了記號,然而拖著疲憊的身軀轉了好幾圈之後,我一直都沒有發現自己想要的記號。
眼前的景象是如此熟悉,我來過這裏,我肯定來過這裏。
所以,唯一的解釋就是有人跟隨在我的身後,他抹除了我一路的標記。如果真是這樣,那麼迷宮就是他的工具,他要將我捕殺在此地。
想到這裏我也放下心來。很多時候的恐懼都來源於人心底的未知,既然我已經入了局,在恐懼中束手束腳還不如放手一搏。麵前已經是兩條岔路,我掏出了小腿上綁著的匕首,在右邊岔路旁的一棵向日葵上刻下了一個W,然後迎著頭皮繼續往前走。
不停地往前走,不停地留下記號,我一直期待著,前方會突然出現一個路口,那裏會有一株刻下記號的向日葵對我招手,那麼我剛剛的一切推斷就全部化作虛無,而我也就可以安心修養一段時間。但是,一個個十字路口在我麵前晃過,我一直仔細檢查,卻並沒有發現任何一株向日葵上有我的記號,反倒是我的手電,燈光已經有些黯淡了,而我真的確認自己已經來過這裏,因為我看到了一個隱蔽的腳印,這是我之前偷悄悄踩下的。
我慌了神,心中的焦慮油然而起,這時的環境也變得惡劣起來,麵前的路口從三岔路變成了六個岔口,接著下個路口是十二個岔口。如果岔口是這樣繼續翻倍下去的話,那麼將來即使餘暉他們來支援我,我也不一定可以得救。
思考了半天我決心在此地紮營,隻要撐到天亮我就一定可以尋找別的辦法來解救自己。我鑽入了向日葵構成的叢林中,從背包中掏出了一根繩子,這東西和穿山甲上配備的纖維似乎是一樣的,可以無限拉長,因為不知道這種材料的名字,暫且稱它為活纖維。
我使勁將活纖維拉伸,綁在向日葵根部圍成了一個半徑為三米的圓,我就躺在這個圓的圓心處,同時從活纖維中扯出一根綁在了我的手腕處,製成了一個簡易的報警裝置。隻要有人進入我半徑三米的範圍內,他就必定要觸發這個報警裝置。
我躺在原地,心裏卻是滿滿的不安,這一次我是否太高估了自己,就現在的情況而言,不僅任務完不成,可能還會將自己的小命搭進去。轉念一想,如果我沒有參加進這個科研小隊,現在我的人生又會是怎樣的。憑借帝國科技學院的文憑是能找到一份好工作,可如果那樣的話我還會遇見這些傳奇嗎?
無極之道的傳承者,易大師是我從地裏刨出來的,我還見到了死了三千年的海洋之災普朗克,現在更是踏上了曙光女神蕾歐娜的遺跡。這些人都是李奶奶神話故事裏的主人公,是我從小就向往的英雄人物,而我竟擁有同他們親密接觸的機會,並且我的使命還很偉大,眼前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保護世界。
這樣思考著,我漸漸驅逐著自己的不安,所以說,一個人還是需要一些正能量,接受了正能量,才能更好地耕耘自己。
就在我鼓勵自己的時候,野島起霧了。很快霧氣彌漫,再加上夜色幽暗,此時的能見度不足一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