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澆!”
一聲悲慟的呼喚劃破了天際,倦鳥撲棱著翅膀逃離了山林,它們發出各色聲音,在樹林頂部盤旋幾圈後又退了回去。
懷抱裏的雪澆身體已經冰涼,她的瞳孔幾近發散,就連一向光澤靚麗的秀發也喪失了精華,變得黯淡無光。那一刻我感到了無比的虛弱,我大口喘著氣卻依舊感覺到窒息,張著嘴想呐喊卻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小夥,我可救了你,那個火球是你們的飛行器嗎?”一個蒼老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抬眼望去,那個家夥通體藍色,一身海盜打扮出現在我麵前。他的左手附著一個鐵甲拳套,海水已經將拳套腐蝕的不像樣子。最引人注意的莫過於他手裏的老式火槍,黑洞洞的槍口還散發著熱氣,筆直的對著我的頭頂。
仇恨狀態下的人往往充滿勇氣。來人已經打開了火槍的保險,他對我輕蔑一笑,但看到我滿是恨意的雙眼,他撇了撇嘴,收回了頂著我額頭的火槍。
“不用謝,老子生來就痛恨背叛。”海盜吹散了槍口的熱氣,他轉身背對著我開始打量著四周的環境。在他提到“背叛”二字時,我明顯聽出了咬牙切齒的感覺。
“我要殺了你。”當我的話音出口時,我的聲音意外的冰冷。我緩緩的放下了懷中的雪澆,我不打算搞背後偷襲,我一直在等待著這個海盜轉身,對他迎頭一擊。
“殺我?不管是烈火還是深海,都取不走我的命。”海盜似乎聽到了有生以來最大的笑話,他咧開了嘴角似乎在笑。我的手剛摸向雪澆的匕首,他就側著身子向我開了一槍,子彈很快穿過了我的肩胛骨,巨大的聲響讓我瞬間失聰,但骨頭碎裂的聲音還是通過骨傳導到達了我的大腦裏。
“小子,你還看不出來嗎?我是幽靈,你要殺一個幽靈?”海盜爽朗的笑著,但是笑聲中卻帶著滄桑的意味。他突然回頭看向我,緊走幾步,將火槍頂在了我的下顎上,迫使我對他抬起了腦袋。
“怎麼可以這麼不識好歹,就算是我殺錯了又怎樣?隊友,兄弟都是屁,幾千年後,你依靠的隻有自己。”海盜言辭激烈,但他的眼神裏滿是懷疑,他說的這些話語似乎並不是為了訓斥我,更像是在說服他自己。
海盜捏住了我的肩膀,他稍稍用力,見我沒吭聲,他加大了手指的力度——“醒醒吧?還想要老子一個死人給這丫頭償命麼?”
我的右肩疼痛難忍,那裏的碎骨頭靠著外力深深紮入了我的筋肉裏,我咬著牙青筋暴起,左拳一直在暗暗積蓄著力氣,就在我揮拳出去的片刻,海盜的鐵甲拳套接住了我的拳頭。
“還不死心?——咦?!”
海盜的眼裏充滿了驚奇,在他的注視下,我的傷口正以一個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著,那些流出的血滴,甚至幹涸的血跡都在緩速返回到了破碎的血管裏。
“故人的味道,你讓我想起了那個老娘們。”海盜在我身上嗅了嗅,他開口說道。看著我恢複如新的肩膀,這人並沒有感到多餘的奇怪,他歎了口氣,繼續說道:“小子,索拉卡和你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