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陽·純高原血統者(2 / 2)

“你看。”

雪澆指著一個方向對我說道,我揉了揉雙眼看去,麵前的冰層裏有一個黑影,貼近些那感覺像是一件上半身的胸甲。

雪澆將手裏的探針刺進冰層,將一個顯示屏塞到了我的手裏。五秒鍾後,顯示屏有了反應。

“體脂比6.14%。”屏幕上顯示著分析出的數據。

體脂比越低越不耐寒,奇怪,怎麼會測量一個盔甲的體脂比。給足燈光,我湊近了冰層,冰層裏那不是什麼胸甲,而是一個人,一個人的上半身!

那人的上半截被凍在冰層裏,濃密的黑發遮住了他的麵容,他的腦袋微微傾斜,裸露出的脖子處顯現出幾個黑色的大洞,在燈光的照耀下,傷口處露出了一枚腐朽的綠色箭頭。那人的盔甲似乎很講究,棕綠色的甲片用金線串聯,可惜已經殘破不堪,不然挖出來絕對能賣個好價錢。

我緊盯著手裏的屏幕,那上麵的載入界麵已經達到了98%。突然冰層裏麵傳來了幾聲微弱的響聲,我隨意瞟了一眼,裏麵那個歪脖子正在豎直起來,尖叫一聲,我將手裏的儀器丟了出去,儀器開始語音自動播放接下來的數據。

肌肉組織經碳14鑒定,距今約2900年,誤差±4‰。

高原血統試紙比對,吻合率百分之百。

(二) 三日後

“嗨,王不理。最近幹嗎去了,好久不見啦。”一雙大手很隨意壓在了我的頭頂,來人很隨意的坐到了我旁邊。聽到這個聲音,不用抬頭我也知道來人是誰,這麼關心我的隻有圖書館的掃地大爺。當時已經是午飯時間,可我沒有任何胃口,一個人蹲在圖書館門口的台階上發呆,也許是看我太孤單,所以掃地大爺過來陪陪我。說起這個大爺,我總認為他很奇怪,他視力很好,也不是智障,可就是喜歡整天戴著一副墨鏡,即使是深夜也不肯摘,所以如果走夜路的時候聽到消息說有人撞樹,有人撞到了燈柱,那不用多想,這個人肯定是掃地大爺。

大爺隻說過自己單名一個信字,來到這裏工作四年,他沒事就喜歡拿著掃把在空中比劃幾下,別人都說他是神經病,隻有我覺得他像個英雄。因此我們兩人走得格外近,但就是如此親密的關係我也不能告訴他我的去向,因為關於這次行動我簽署了保密協議,如果違反,那麼將被吊銷學籍。

“最近回了趟家,走得匆忙,沒帶什麼特產,信爺別見怪。”我拱了拱手抱歉地說道。

“娘們才總是想著回家躲避!是不是又受到同學們的排擠了?就像每朵花終會綻放,每個人到了合適的時機才會發光。你信不信信爺我是一名高級特工?蟄伏在你們學校隻是當一名臥底而已。”信爺時常給我灌幾壺雞湯,他也時常拿自己舉例,杜撰一些美好的故事襯托自己,之前說過什麼在萬軍叢中取敵將首級,什麼在300人的角鬥場中堅持到底,然而這些我統統不信。

“那信爺你是什麼花,啥時候才綻放一回呢?”我挪了挪自己的屁股,和信爺拉開了一點距離。

“我?我喜歡菊花,這種花想要綻放得等到秋天。”信爺目光堅定的看著我,他火熱的目光在這個蕭瑟冬天馬上溫暖了我。

“好,信爺,冬天已經到了,下個秋天還遠嗎?”我拍拍信爺的肩膀回應道。就在這時口袋裏傳來了嗡嗡的震動聲,手機上麵一條簡訊讓我不得不和信爺說再見。

簡訊隻有短短兩個字——速來。落款卻讓我驚掉了下巴,我揉了揉眼,那幾個妙不可言的圓體字確實是旺達·海克斯。

過了四年,我們終於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