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羅蘭2817年11月24日。如此平凡的一天,如果這一日有什麼特殊意義值得被人紀念,那麼隻能說一個月後的今天是平安夜。
這一天的午夜十二點,北方極地,羅蘭鎮的世紀鍾剛剛敲響第八下,一輛時速三百公裏的機車毫無征兆地出現在站台前悠長的鐵軌上。彼時,車站的站長因為失眠站在軌道上方的長廊裏麵來回踱步,他剛衝著掌心哈了一口熱氣就立馬直起了身子,順勢在玻璃牆上按滅了剛點燃的雪茄。看著迎麵疾馳而來的列車頭,站長神色緊張,他對著列車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雖然那時已經是午夜,濃厚的夜幕籠罩著一切,但依靠軌道邊牧羊人燈籠的光源,車站站長還是看清了車頭的標誌。
那是兩個交疊在一起的字母,W和G。這兩個字母在瓦羅蘭大路上幾乎隨處可見,因為那是世界政府的標誌。
世界政府遠在天邊,怎麼會派高級專車來到北方極地的凍原呢?站長撿起了丟在地上的雪茄,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其實陷入疑惑的不光是站長一個小小的人物,同時還有世界政府的調運中心,他們接到了很多目擊報告,一輛懸掛世界政府S級牌照的機車經過多地並且一路向北,但實際上調運中心並沒有派出任何一輛編製之內的機車去北極凍原執行任務。
也許是正在執行的秘密任務?無法聯絡到交通局長的調運主任打消了封鎖機車的念頭,任憑機車肆意的穿梭於千裏之外的北極凍原。
此刻在機車內卻是一片嚴肅的氣氛,而我就在這片氛圍之內。
我叫王不理,一個二十二歲的中二青年,小的時候因為偷吃隔壁李奶奶的豆腐,我的腦殼挨了母親大人幾鍋蓋,這幾下重擊並沒有打通我的任督二脈,反而給了我一個愚笨的腦袋,因此從小我的腦子就不太靈光。所幸腦子這種東西雖然好,但對於我來說並不是必需品,我有自知之明,如果按照瓦羅蘭教育部修訂的學習等級來計算的話,我大腦的運算速度隻是最低的N級,我不懂建模,不懂編碼,從小我聽著史前英雄的故事長大,因此我立誌成為一個專業的神學家,鑽研上古神話,可惜十八歲那年我群發的自薦信被神學院拒絕,出乎意料,世界頂尖學府帝國科技在億萬封申請報告中接受了我的信件,學院裏一位名叫旺達的科學教授表示可以給我機會。別人為了進入帝國科技可以不要臉,我深知做人不能給臉不要臉,於是勉為其難的在他人忿忿不平的眼光中投身於科技行業,與一群最低評級為SR的怪物待了整整四年。
直到如今我都不知道旺達教授看上了我哪一點,進修的四年裏我的表現平淡無奇,我的性格就已經決定自己難以熱衷於學習。在這裏的四年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校長叫什麼,平日裏上課呆若木雞,下課沒人搭理。我完全放棄了和那群天才的交際,我的所作所為隻是為了帝國科技的一張文憑而已,索性帝國科技向來沒有開除學生的先例,而我也得以堅持到了最後。在這裏的四年,我隻是奇怪的是這個名為旺達的教授。他一直都沒有露麵。作為教授從低一級學府特招的學生,理應入學之後經過專業的培訓就跟隨教授做研究,但我明顯是個特例。旺達先生從不召見我,但是卻悄無聲息地給予了我諸多便利,甚至我剛剛畢業,旺達教授就給我爭取到了一個知名科研的名額,而我則要跟隨帝國科技臨時組建的科研小隊前往神秘之地執行這一次科研任務。
“世界政府的設備還真是辣雞啊,隻能達到這速度,我們部門超導機車的速度可是這老古董的好幾倍。”一個打著鼻環,純綠色掃把頭的家夥發牢騷道。這個名叫浩客的人我是知道的,帝國科技學院裏的傳奇人物,橄欖球冠軍四分衛,他身形高大,一個200盎司的酒桶在他手掌上如同易拉罐大小,此刻他正翹著二郎腿斜靠在自己的沙發座椅上,渾身散發著朗姆酒的味道,在他裸露出的手臂上有一個海盜樣式的紋身,靠的近一些是可以分辨出來那個紋身是普朗克的頭像,大名鼎鼎的冥淵號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