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之眼坐落在鳳落城向南八十餘公裏處,鬱鬱蔥蔥,廣袤的一望無際。從鳳落城城牆上向南而望,不見人煙,隻有籠罩在灰蒙蒙瘴氣下的一片墨綠。
晚上經常有人聽見憤怒的吼聲從森林之眼隱約傳來,那種夾雜著怨恨憤怒的聲音撕扯著耳膜最深處的神經線,然後充斥著大腦像是可以將腦袋炸崩一樣,站在城牆上望去,像是可以看到無數幽魂鬼靈浮在空中,灰蒙蒙的一片。而落城城主從未派遣士兵前去查看,武林中有名的的大人物也未曾獨創過森林之眼,在鳳落城與森林之眼緊緊相距八十餘裏,而這八十餘裏卻是人們難以跨越的天塹。
武昊天隻記得小的時候父親曾經站在城牆之上遙望著那一片滲人的綠色,久久不語,眼神中的深沉像是午夜裏這座寂寞的城,拋卻了繁華熱鬧,遠離了塵世的喧囂。武昊天看向父親的眼中卻是發現什麼也沒有,一片虛無。
父親經常帶他走向城牆之上,不過那已經是很小的時候了,小到武昊天已經記不起父親的麵容了。而等武昊天長大以後,才聽人說起關於森林之眼,原來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叫做死亡心髒。
而就是這個還被人稱作“死亡心髒”的森林之眼,在其正對著鳳落城的邊緣,有一塊高約兩丈的巨石,在巨石上麵龍飛鳳舞的撰寫著四個大字“擅入者死”。聽人說那四個大字是某位不知名的高人用鮮血刻畫而成,而那字歲普普通通,但是字裏行間都蘊藏著一股“勢”。能夠致人於死地的“勢”。
在森林之眼和鳳落城之間則是茫茫風沙,人跡罕至,荒漠連片的無人地帶,怒號的風、卷起的沙像是高手的暗器打在身上就是一道道血淋淋的傷痕,這鳳落城與森林之眼間不過相聚八十餘裏路,但是若是沒有絲毫武功內力的普通人想要從此至彼,也不過是成了荒漠中的一具幹屍罷了。
不過武昊天怎麼會懂的那些,他也從來沒有去過,隻是亭亭茶館酒樓裏的大俠們說說罷了,但是這也足夠他在老瘋子麵前過過嘴癮了。那老瘋子那裏有這種見識呢,要不是我說給他,相必那老瘋子還以為這個世界就鳳落城這麼大呢,每次想到這武昊天心裏都有一種小人物的滿足感。
至於他的父親,武昊天從來就沒有想過很多,鄰居們都說父親失蹤了,武昊天也就相信了,誰會真正在乎一個普通人的消失與否呢。但是那天起武昊天自己就開始拚命練功,他說要讓自己將來成為一個特別厲害的人物,就像鳳落城城主一樣,威震四海名揚天下。但是讓他很氣餒的是,縱然他每天堅持不懈的修煉,也隻是才修煉到武徒八階的地步。
但是此刻的武昊天正在家裏,蓋著破舊的棉被呼呼地睡著大覺,鼾聲如雷,蓬亂的頭發在長長的散落在地上,露出髒兮兮的麵孔,上身破爛的衣服幾乎遮不住胸前的肥肉,除了五官稍顯精致外,跟街角行乞的小乞丐沒什麼區別。
也不知道武昊天在夢中遲到了什麼山珍海味,隻見他伸出有些胖嘟嘟的手指在鼻孔中杵了半天,然後又是滿臉愜意的將手指放在嘴裏麵,唆的那叫一個美呀,到最後還不忘吧唧吧唧嘴。
而就在這個時候隻聽見“武昊天,武昊天,你個臭小子你在哪裏?還不快點給老子滾出來啊”的聲音從巷子裏穿來,接著就是幾聲亂七八糟的罵聲,從傳過來的腳步聲判斷,顯然不隻是一兩個人。武昊天的家本來就偏僻,其實也不隻是武昊天自己,所有窮人的房子幾乎都是偏離鳳落城中心繁華地帶很遠的。
“武昊天,你死哪裏去了?”隻見一個手裏抓著棒子的少年,一臉的彪悍氣息,人高馬大的,還沒有到武昊天的家裏,就憤怒的喊著武昊天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