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理臣惡意的將郎夙恐嚇一番後,便吩咐人將昏迷的郎夙關到了黑屋子裏。隻等顧廷方出現,再考慮是留是放。
在等待的過程中,並不需要路理臣多做什麼,這些事情,周信遠比他要拿手的多。隻是顧廷方所在的組織實在太過詭秘,明明根據點是在南方邊境,卻可以在東北沿海為所欲為。
“駱峰。”路理臣站在窗前喃喃的念著兩個字。是的,駱峰,有多少次生意是差點毀在這個組織的手上,若不是他在手下的人身上花了足夠的錢,怎麼抗得過他們一次次的暗藏霍心?若不是郝斯伯在暗中幫助,溫家明裏協助,他路理臣想把矛頭指向南邊,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可是即便是有這兩方勢力的共同維護,也避免不了被駱峰盯上。他和駱峰無冤無仇,原本以為隻是暗裏有人看不慣自己的飛黃騰達,所以暗中使跘子,現在看來,那個理由還真是充分的很。顧廷方那小子在裏麵啊,以他郎老外孫的身份,還怕在裏麵煽動不了人?
“嗯,既然你想讓我死,就別怪我辣手無情!”路理臣看著窗外,陰沉著的天,霧蒙蒙的,一如他此時陰鬱的心緒。
“路少!”周信匆匆進來,滿臉的疲倦。但是那濃眉下的大眼裏,卻閃爍著興奮的色彩。他甚至在路理臣回過身之前,緊張的不知道將手往哪裏放,事實上,他現在特別想給路理臣一個大大的擁抱,以表他現在的激動興奮之情。但是無疑,他沒這個膽子。
路理臣緩緩回過頭,見周信臉上的神色,傻子都看得出來,這家夥遇到天大的好事兒了。他眸色一動,眼睛不由亮了亮。這個時候,能讓周信如此興奮的事情,還有什麼?隻有一件,那就是,斯伯的消息了。如果是駱峰裏顧廷方的事,他絕不會是現在這樣的表情。
他立刻轉身走到周信麵前,很近的距離,低聲問,“是他?”
“是!”周信的呼吸都有些粗重,能在證實老大以死的消息後,還能再見到那個神一樣的男人,無疑會讓他對上天的恩德感激涕霖。能留在渤海繼續搜尋,他本就疑惑,如今,竟是因為路少早已先知。難怪,他會裝瘋賣傻的留在這裏。果然還是隻有路少是和老大心靈相通的。
“我在一個廢棄的小漁村裏見到老大,當時隻有我一個在哪裏搜尋,老大才會出來見我。他說,就當他已經死了。”說道這裏,周信卻是開始落寞,這意味著,老大的確是摒棄他們,從此遠走天涯。“老大說,要路少做好遠行的準備,他的傷勢一好,就走。”
“他的傷沒好嗎?”路理臣驚慌的抓住了周信的衣領,眼睛死死的盯著他,“嚴重麼?”
“不嚴重,子彈在射進身體前被老大懷裏的……”周信說到這裏,頓住了,怪異的看了一眼路理臣。
“什麼?”路理臣見他不繼續說,頓時急了起來,抓著他領子的手也更加的用力。“快說啊。”
“被老大懷裏的戒指擋了一些力道,才沒有傷的太深。老大還說,若是沒有準備這個禮物,說不定他就真的要死在這海裏。”周信說的時候隱隱的泛著酸味,老大這時候還這樣開玩笑,顯然是對路理臣的喜歡已經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
“……戒指?”路理臣喃喃,有些哭笑不得,他準備了戒指?他的行程究竟準備了多少驚喜?可是,卻被那該死的顧廷方搞的一團糟!
“老大還說,希望路少不要生氣,他沒有及時的通知到您,害您擔心那麼久,他隻是覺得這次或許是與您真正擺脫這裏的一個機會。沒有人會對死人窮追不舍。”周信說到後來已經有些奄奄的,不想再往下說。
“這麼說,我猜的果然是對的。他不出來的確是有更深的預謀。”路理臣有些脫力的放開了周信,緩緩的退到後麵的床上坐下,神情像哭又像是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