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閆家家主(1 / 2)

沮水岸邊。

輕柔的涼風,絢暖的陽光。

一個頭戴竹笠年近六旬的老者,靜靜的坐在岸邊垂釣。

老者雖然須發半白,但他的雙目卻炯炯有神,握著魚竿的手,沉穩而有力。

此時,浮子突然下沉,老者迅速提竿,一條兩三斤的江魚瞬間被提出水麵。

老者握竿的手微微用力,魚竿一振,魚已脫鉤,掉落水中,逃竄而去。

老者淡然一笑,他喜歡這種感覺。

——這種將萬物掌控在自己手心的感覺。

——隻有在他願意放你的時候,才有生路,否則你就隻有死。

他將魚竿收回,放上餌,重新扔回水中,繼續等待下一條魚的上鉤。

這時,地下審閱房的那個白淨的男子匆匆的走來,立在老者身後不遠處,低著頭,靜靜的等待。

“什麼事?”老者淡淡的問道,依然專注的盯著浮子,沒有回頭。那白淨的男子走路很輕,離老者也有一小段距離,而老者不用回頭就知道身後有人了,且還知道是什麼人,這份聽力的確非凡。

“稟家主,清遠閆傑被捕入獄,待斬。”白淨男子恭敬的說道,他盡量將話說的簡單明了。

這老者正是閆家家主閆昆。

“閆傑?閆堂的兒子?”閆昆問道。

“正是。”白淨男子答道,他在閆昆身後始終低著頭。

“何人所為?”閆昆不疾不徐的問道,他的語聲雖平靜,但卻透著威嚴。

“襄陽張家張大豫。”白淨男子緩緩的走到閆昆身側,蹲下身,將手中的小紙卷展開,雙手遞給閆昆。

閆昆接過紙卷,掃了一眼,側頭盯著白淨男子,目光淩厲,逼視著他。

“為什麼我從來都沒聽說過這個名字?”閆昆冷聲問道。

白淨男子大駭,慌忙跪伏於地,顫聲道:“前段時間有消息傳來,言張誌遠失散多年的兒子回來,當時屬下以為這隻是尋常之事,並未在意,所以將其歸為三檔,故而沒有上報。”

“這麼說你連張大豫的底細都沒有查過。張誌遠突然多了個兒子,難道你就不覺得奇怪嗎?”閆昆的目光又回到了那隨波的浮子之上。

白淨男子忙解釋道:“那時屬下是有些奇怪,然而正好有別的事要處理,所以……”

男子的話還沒說完,隻見閆昆握竿的手用力一抖,魚鉤離水飛向白淨男子,魚線在他脖子上緊緊纏繞數圈。

“人,可以犯錯,但我最恨的就是犯了錯,還在那狡辯之人。”閆昆沉聲說道。

“家主……饒命,屬下……知錯了。”男子不敢掙紮,隻能用盡力氣擠出幾個字,聲音沙啞。

魚竿彎曲成弓形,魚線越摳越緊,男子白皙的臉此刻已被勒成深紫色,眼神中充滿了恐懼。

此時的這個男子就像剛才的那條魚,生與死隻在閆昆的一念之間。

閆昆鬆開魚線,將它重新拋入水中,“此乃小懲大誡,若再有類似情況發生,你就沒有活著的必要了。”

白淨男子拚命的喘著氣,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似的,他的心依然在顫抖。

“去告訴兩位長老,讓他們在議事房等我。”閆昆的聲音又恢複了先前的淡然。

“諾。”白淨男子趕緊退了下去,直到離閆昆很遠,他的雙腿依然在打顫。

這男子叫閆鑫,在閆家隻不過是個小人物,然而就是這樣一個小人物,在不久以後,差點為閆家帶來一場滅頂之災。此乃後話,暫且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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