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傑無力的癱在座椅上,似乎一下子蒼老了許多,他看了陳文書一眼,見其戰戰兢兢、麵無血色,顯然是害怕了,害怕張大豫也找他算賬,因為閆傑的事,陳文書基本都參與了,很多主意還都是他出的。
閆傑心裏苦笑著,本來還想利用王虎和城內的地痞流氓製造混亂,讓張大豫不能在清遠立足,以期逼走張大豫,卻沒想到讓張大豫不費吹灰之力就破局而出。而他自認為萬無一失的釜底抽薪之計,在張大豫麵前,就像是紙糊的一樣,一捅就破。
閆傑歎了口氣道:“張大人,這是想要殺我嗎?”
張大豫冷冷的道:“不殺你,不足以平民憤。”
閆傑平複了下起伏的心,言道:“大人若真是如此做,我怕大人承受不起閆、陸兩家的怒火,這個後果恐怕會讓大人後悔今日之決定。”
張大豫冷笑道:“這個就不勞閆大人費心了。本官自能應對。”
閆傑道:“大人是鐵了心要和閆、陸兩家作對,難道這是你父親的主意?”
張大豫說道“本官殺你,並非私怨,與張家無關,而是為了維護朝廷法度,閆大人、陳文書,請。”
“最後奉送大人一句話,年輕人做事有衝勁是好事,但是過剛易折,大人好自為之。”閆傑見相勸無用,慢慢地站起身,將身上官服的褶皺拉平整,平靜的說道。
見陳文書還膩歪在椅子上,不肯起身,遂將他拉起,道:“陳兄,走吧!”到了這時候,他的心反而平靜了下來,臨走前還轉身朝張大豫笑道:“我在牢中恭候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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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遠縣的大街小巷都貼上了一張縣衙布告,百姓圍觀者眾。
對於清遠縣來說,這張布告無異於平地一聲雷,無疑就是清遠官場上的一次地震。
人群中有略懂文墨者,將之念出。
清遠縣丞閆傑,在任期間草菅人命,縱匪為患,致使匪首王虎,殺戮無辜百姓,更是假借剿匪之名,巧立名目,私征稅款,盤剝百姓,中飽私囊,並指使縣衙總捕遣散衙役,使得地痞流氓禍亂百姓,致百姓七人身亡,十九人受傷,其罪當誅。判:斬刑,三日後行刑,抄家充公。
清遠縣尉陸續,在任期間私設關卡、私收銀兩,草菅人命,致使無辜孩童身亡,百姓傷數十人,並和閆傑沆瀣一氣,瓜分稅銀,中飽私囊,其罪當誅。判:斬刑,三日後行刑,抄家充公。
清遠縣總捕陳全,在任期間指使衙役假扮盜匪,劫掠商旅,殺人埋屍,並於日前遣散縣府衙役,使整個清遠無維持治安之人,地痞流氓禍亂百姓,致百姓七人身亡,十九人受傷,其罪當誅。判:斬刑,三日後行刑。
清遠縣文書陳鬆,在任期間多次為閆傑出謀劃策,致使無辜百姓傷亡。判:仗四十,監禁七年。
百姓平日裏對這些人是敢怒不敢言,現在見新任縣令雷厲風行,懲治惡官,圍觀百姓無不拍手稱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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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羊威和李戰則一邊帶著乞活軍的兄弟抄家,一邊讓嚴寬在衙門口立牌招衙役。而丁俊帶著黑騎營的兄弟去兵營整合縣兵。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