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行用手指點了下杯中的茶水,在桌上指畫道:“你們看,這裏是法場,張大懷必然在此布下重兵,憑我們區區數十人,想要劫法場,無異於癡人說夢。”
丁俊問道:“先生那我們該怎麼做?”
葉天行繼續蘸水指畫道:“殿下從宗府大牢被押往法場,必會經過這條長街,這裏叫陽春街,此處地形複雜,有十七條小巷縱橫交錯,有利於我們撤退,這裏就是我們動手的地方。”
“救了殿下之後,我們從這條巷子撤離,出南門,直奔城南樹林,我已在那布下迷蹤陣,可從那出姑臧。”葉天行以指蘸水在案上彎彎曲曲的畫著。
“城南樹林?”羊威恍然大悟,道:“原來先生去城南並不是遊山玩水。”
烏三笑著打趣道:“將軍以為呢?將軍是不是一直以為先生每日皆是遊山玩水,沒事隻知道在街上閑逛?”
“就你多事。”羊威白了烏三一眼,然後對著葉天行行了一禮,道:“羊威魯莽,誤會先生,望先生見諒!”
葉天行笑道:“無妨,隻是你總能找到我,你是如何得知我的行蹤的?”
聽到葉天行問這,羊威甚為得意,哈哈大笑道:“先生行蹤豈能瞞我,姑臧四門皆有我羊威的人。先生出哪個門,他們必然會報於我。”
烏三在一旁,嘿嘿的笑道:“你就吹吧!小心吹破牛皮。”
羊威正色道:“關於這點,我羊威還真不吹牛。”
“看把你嘚瑟的,你不就是利用城南賣豆腐的寡婦給你消息嗎?平日裏老對你擠眉弄眼的那個。而城東、西、北有三個鰥夫都喜歡那寡婦,嗬嗬,你要讓寡婦弄點消息還不易如反掌。”丁俊的一盆冷水直接把羊威的那份得意勁澆滅了。
羊威奇怪的問道:“你怎麼知道這些的?”
丁俊笑道:“這不是你平時硬拉著我說的嗎,想不聽都不行。”
羊威徹底無語了。
眾皆大笑,笑過之後,丁俊問道:“先生,若殿下被劫,則姑臧四門必然封閉,我等如何能出得城南?”
葉天行道:“三日前,我在南門遇到守將丁傑,幾年前我曾有恩於他,昨夜我讓烏三帶我手書去見他,他答應到時放我們出城。”
葉天行起身,歎息道:“此計乃下策,隻為以防萬一,我想殿下一定另有脫身之法,具體要如何行動,還要等殿下的消息。伯遠,你先行讓你的人進入陽春街隱伏待命。”
丁俊道:“好,我這就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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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前豐盛的菜肴,張大豫苦笑道:“這就是所謂的斷頭飯吧!”
獄卒常青笑道:“殿下的路還長,這不過是給殿下的餞行酒而已。”
張大豫拍開酒壇的封泥,湊到壇口聞了聞,道:“酒香撲鼻,好酒。”
常青笑道:“涼王特意賞的,當然是好酒。”
張大豫道:“何不坐下來一起喝一杯。”
“喝酒以後有的是機會。”常青笑著搖搖頭。
張大豫也不強求,道:“那麻煩你去通知葉先生,按我說的去做。”
“諾。”
常青的最後那句話,張大豫似乎聽出弦外有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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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書殿。
張大懷望著王福問道:“姑臧城可有什麼異常?”
王福應聲道:“沒有什麼異常。隻是……”
張大懷道:“隻是什麼?”
王福躬身道:“隻是原黑騎一營剩餘的那二十多名士兵,今日突然不見了。”
張大懷冷笑著,“區區數十人,是想劫牢呢?還是劫法場啊?哼!純屬找死。人都安排好了嗎?”
王福道:“都已安排妥當。”
張大懷點點頭,道:“給我盯緊了,今日孤不想出現任何意外。”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