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同根生(2 / 2)

張大懷歎氣道:“豫弟犯下重罪,為兄現雖為監國,亦不能徇私,望豫弟勿怪。”他可不想張大豫活的太久,那樣他的心始終放不下來。要不是看張大豫已然入獄,現在對自己威脅不大,且近日自己又 忙於籌劃繼位大典,他豈會讓張大豫活著。

張大豫道:“兄長正國之法度,豫豈會怪責於兄長。”

張大懷笑道:“豫弟能明事理,知為兄之心,為兄甚慰!”

兩人一陣的虛情假意,都不願捅破那層窗戶紙。

張大豫下床,走到張大懷麵前躬身一禮,道:“豫有一事相求,望兄長應允。”

張大懷道:“隻要不背國法,豫弟但講無妨。”

張大豫道:“豫之罪,罪在豫之一人,望兄長勿牽累無辜,豫不能盡孝,望兄長厚葬亡母。豫感激涕零!”

張大懷道:“這點為兄倒是可以答應你,且左夫人對父王情深義重,當為楷模,為兄必厚葬之。”

“謝兄長!”張大豫躬身一禮道。

“豫弟還有何所求?”張大懷問道。

張大豫搖搖頭。

“那為兄先行告辭,下次再來看豫弟。”

“兄長走好。”

張大懷沒再說什麼,轉身離開,剛走出不遠,卻聽張大豫聲音傳來,“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這是曹植曹子建的《七步詩》,說的正是兄弟相殘。

當年魏文帝曹丕要想迫害東阿王曹植,以曹植未能及時吊唁先父,此大不孝為由,於是命令曹植在走七步路的短時間內做一首詩,做不成就殺頭。結果曹植應聲詠出這首《七步詩》,曹丕感到十分羞愧。

張大懷停住腳步,良久,才邁步走出宗府大牢。

好,就算讓你活到破秦之日又有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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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前,張大懷便命丁俊、羊威帶黑騎二營入城,張大懷乃監國,丁俊無奈,隻能奉命進城。

張大懷則將原黑騎二營將士交由徐豹,而丁俊的黑騎一營經黑風口一戰,隻剩下二十幾人,則被分散編入其他三營。

對於丁俊和羊威兩人,張大懷隻留下一句話,“待一營日後重建,兩位將軍再回黑騎軍。”便讓他們賦閑回家。

因為他們兩人與張大豫走的比較近,這是擺明了解除他們的兵權。不過他們也無可奈何,隻能回家。

葉天行和烏三則住進了丁俊的府中,羊威家離丁府不遠,他每日無所事事,便都過來“騷擾”葉天行,這讓葉天行十分無奈。

今日一早,葉天行便帶著烏三早早的躲了出去,去鳴月湖釣魚。

鳴月湖在姑臧城的數裏外,葉天行本以為現在可以安靜下了。那曾想羊威愣是找到了這裏。

烏三見羊威找來此處,笑著直搖頭。

坐在湖邊釣魚的葉天行聽到馬蹄聲,心頭一顫,陰魂不散啊!

“葉先生何以要故意躲我?”羊威人未到,聲已至。

葉天行轉過頭,苦笑道:“原來是子行啊!今日與烏三閑來無事,便來此釣釣魚,怎會故意躲子行呢!”

羊威道:“是與不是,先生自知。”

葉天行笑道:“子行若是無事,何不在此一起釣魚,我聽說鳴月湖的魚,魚肉肥嫩,味道鮮香,想想都口水流下來了。”

羊威道:“我乃粗人,不懂先生的雅趣,況且我也沒那個興致,我隻問先生一句,先生救不救殿下?”

葉天行苦笑道:“我已告訴子行多次,殿下安若泰山,不會有事。你怎麼還問?”

羊威道:“救還是不救?”

葉天行被他逼的實在沒有辦法,隻能說道:“救。”

羊威道:“先生準備如何救?”

葉天行道:“我已有定計,快則三日,慢則五日,必還你一個活蹦亂跳的殿下。”

羊威半信半疑的道:“先生不會誆我吧?”

葉天行突然將左手食指豎在唇上,“噓”了聲,示意羊威不要開口,隻見他右手猛的將釣竿一提,一條巴掌大的魚已被他拉出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