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孤身解坪山之圍(2 / 2)

埋伏在穀口的副將張興見後方火光衝天,臉色大變。

就在這時,一人一騎疾馳而來,“報……張將軍是否在此?”人未到,聲已至。

“張興在此,到底出了何事?”張興望著馬上的兵士問道。

那兵士翻身下馬,跪在張興麵前道:“稟張將軍,黑騎營夜襲,陳將軍命你速速回援。”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呢!”張興喃喃自語道。他想不通自己盯著這裏,連眼睛都沒眨一下,黑騎營是怎麼瞞過這裏的幾百雙眼睛,出現在自己的後方。

“陳將軍危在旦夕,請張將軍速速回援。”那名來報信的兵士催促道。

無論張興多麼想不通,但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他唯一要做的就是接受現實。

——現實往往是殘酷的。

“傳令下去,整肅兵馬,迅速回援。”張興大聲喊道。

張興的兵馬剛動,正準備回援。突然,穀中蹄聲如雷轟鳴,穀口處出現一隊騎兵,每人手上都握著一支火把,火光閃耀,瞬間點亮黑夜。這隊騎兵一出穀口,立馬分成三隊,左右兩翼如火蛇迂回,中軍呈錐形,直奔張興所在之地而來,當先一人正是丁俊。

騎兵疾如風,暴如雷,轉瞬即至。長刀過處,鮮血飛濺。

這一切都發生的太突然,騎兵突至,叛軍士兵皆毫無防備,頓時大亂。

與此同時,那前來報信的兵士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嘴角翹起優美的弧度。他的身形也開始動了,迅速欺身貼近張興,動作幹淨利落,眨眼間,刀已架在張興的頸上。

張興一臉駭色,甚至還沒反應過來。

張大豫從腰間扯下布包,將陳衝人頭高舉,大聲喊道:“全都住手,我乃涼國世子張大豫,酒泉太守陳橫驕橫叛逆,毫無道義,不思上報君恩,下撫黎民,反誣我奸其妻女,起兵反叛。如今叛將陳衝已被我所斬,現張興也在我手,汝等皆為我涼國兵士,豈能附逆。我知汝等乃為叛將陳衝所蠱惑,今日降者既往不咎,負隅頑抗者殺無赦。”

士兵聞聽主帥已亡,群龍無首,士氣一落千丈,加上他們本來也是聽從軍令行事,現在見張大豫義正辭嚴,正氣凜然,盡皆信其所言,放下兵器投降。

火光中那個能料敵於先,以一己之力扭轉乾坤的身影,此刻在丁俊和羊威的眼中無限的放大,他們甚至開始懷疑,以前自己聽到的和看到的那些關於張大豫的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也許就像張大豫所說的一樣,他是被誣陷的,這隻是陳橫起兵反叛的一個借口。

張大豫知道他現在的形象已在黑騎營將士的心中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了,但就憑這樣想讓這些鐵血軍人誓死效忠,還遠遠不夠。他還需要加一把火。

——一把可以熊熊燃燒的大火。

——而這把大火的源頭就是張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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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帳內,張大豫坐在椅子上,眉頭微蹙。秋月正小心翼翼的幫他包紮著胸口的傷口。

適才的一係列行動,讓他胸口的傷口崩裂,疼痛異常。

丁俊恭敬的站立一旁,沒有說話,但心裏卻思緒萬千。

不多時,羊威笑容滿麵興衝衝的走進來,朝著張大豫躬身說道:“殿下,降兵已整頓完畢,共收降三百四十二人,逃走者有一百三十七人,被殺者二十一人。那些逃走的士兵,因黑騎營兵力不足故未曾追擊。”

張大豫道:“算了,逃了就逃了吧,黑騎營可有傷亡?”

羊威笑道:“黑騎營隻有五人輕傷。”

張大豫道:“那就好。散出斥候,密切注意陳橫軍之動向。”

“殿下放心,斥候已經散出。末將以前魯莽,一直誤會殿下,對殿下言語衝撞,望殿下恕罪。”羊威突然單膝跪下,朝張大豫一拜。

張大豫連忙將他扶起,“羊將軍何罪之有,將軍如此,折煞豫也,將軍快快請起。”

“謝殿下不罪之恩。”羊威站起身。他現在是真服了,眼前的這個曾經讓他鄙視厭惡的人,以一己之力解坪山之圍,扭轉乾坤,這可不是一般人所能辦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