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我喜歡看著獵物在我麵前苦苦的掙紮,苦苦的哀求。”槍手的聲音略作停頓,繼續說:“你見過貓抓老鼠嗎?貓還沒玩夠的時候,怎麼會一口把老鼠吃掉呢!”
“身處不同的環境,有時候角色是可以互換的,你怎麼知道最後被吃掉的不會是你?”
“上午的時候,我沒把握殺你,而且我也以為你再沒機會殺唐總了,所以我選擇退走。我沒想到的是,唐總還是死在你的手上。但是現在,你就是那隻老鼠,我想什麼時候吃就什麼時候吃,你有能力反抗嗎?”
葉翔冷笑道:“就憑你?一個隻知道躲在暗處,利用無辜女孩來壯膽的懦夫嗎?”每次說話,葉翔的身體都會朝著爛尾樓移動一些距離,他離那棟樓越來越近了。
“哈哈……黑狐,連這樣小孩子的把戲都用出來了嗎?想激我嗎?可惜啊,要讓你失望了。”聲音微微停頓,繼續說:“我不在乎你怎麼說,我做事隻注重結果,不在乎過程。而現在的結果是你在我的槍口下,絲毫沒有反抗的機會。”
“是嗎?”話音剛落,葉翔的左手已經握住了後腰的槍。
望著瞄準鏡中,葉翔露出的那絲詭異的微笑,一絲不好的預感襲上男人的心頭,他的心猛然一顫。 此時,“啪啪”兩聲槍響,他下意識的把身子迅速的縮進暗處,子彈擊中他藏身的牆角,堅硬的水泥激射,擦過他的臉,火辣辣的疼。
他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就是低估了對手。
——而且這個對手還是黑狐。
黑狐現在已經準確的判斷出了他的位置,他的先機已失。本來以為黑狐已經是他槍口下的獵物、案板上的肉,可現在他卻給了黑狐反擊的機會。
他想起了江湖中對黑狐的一句評價:行走於黑暗之中,其狠如狼,其狡如狐。這樣的人,本身就不能給他任何的機會——哪怕是一絲絲的機會。
男人緊握著狙擊槍,探出身子,準備反擊。“啪啪”又是兩聲槍響,男人隻能再次把身子縮進牆角。現在黑狐的槍牢牢的鎖定他,他隻能等待,等待著反擊的時機。
開了兩槍之後,葉翔已最快的速度衝進爛尾樓,他必須在那人反應過來之前,盡快衝上三樓,找機會幹掉他。一旦這個瘋子反應過來,那對於柳絮來說,將是致命的威脅。
葉翔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拚命的往三樓衝,他的時間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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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夜風,讓柳絮感到陣陣寒意,手腳冰涼。她整個人懸掛在樓外,緊縛的麻繩勒的她很疼很疼。
她雖然眼睛看不見,但卻用耳朵傾聽著周圍發生的一切。“啪啪”幾聲槍響之後,四周陷入一片靜寂,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她能感受到他正快速的接近自己,越來越近。
雖然一直被懸掛在樓外,但她的心卻異常平靜,一點都不感到害怕。
——因為有他在身旁。
——就像三年前,他輕輕地話語、寬闊的胸膛讓她的心無比的寧靜。
——曾經無數個夜晚,在夢中向他傾訴著自己的委屈與煩惱。他那溫暖的手總會輕柔的拭去她眼角的淚水。
雖未曾相見,但心已相知。
突然,一陣激烈的槍聲,打破了夜的寂靜,也打亂了她的心。
她在心裏暗暗的祈禱,祈禱上天一定不要讓他受到傷害,哪怕用自己的生命作為代價,她也無怨無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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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繩崩斷了最後一根線,柳絮開始往下掉落。
此時,槍手已經倒下,但他的最後一槍,卻打斷了捆綁著柳絮的那根麻繩。
就在麻繩崩斷的那一瞬間,葉翔整個人騰空撲出樓外,接住柳絮,兩個人一起往下摔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