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無影“你你你……”半天接不上一個字,手一甩道:“你怎麼肯給我解了它!”
“你進來時喊我什麼來著?”
“臭……”顧無影剛要回答就接到伊素一記眼刀,終於腦袋一開竅沒有繼續說下去,“沒什麼。”
“那補上,喊聲姐聽聽。”
“你,你不要太過分!”壯漢打扮的顧無影昂著拳頭往前一步。
伊素視線在自己的指甲上,翻來覆去將自己的手看出一朵花來都沒有要去瞧一眼顧無影的意思:“喊聲姐聽聽,沒聽懂?”
顧無影向前踏了一步:“士可殺不可辱!”
“蠱不想解了?喊姐姐。”
“我跟你沒完!”
“喊不喊?”
“士可殺不可辱!”
“最後一遍,喊不喊?”
“姐。”
在伊素有回房的動作之時,顧無影猛地低頭認命喊道。讓他背著這一身花香,別說以後能不能偷到東西,就連上街都能得到整條街的人關注。他身為偷,一生都是隱藏在角落的老鼠,經不得萬人矚目的視線。
伊素收回邁出的步子,憋笑憋得腹部脹痛還是要擺出一副勝者的姿態道:“是我耳朵聾了不成,怎麼有蚊子叫呢?”
既然已經喊了,顧無影自問又不是什麼正人君子,索性一把臉扔掉不要,爽爽利利地高喊一聲:“伊素姐,我錯了,你大人有大量,我不該偷你那十文錢!請你幫我把蠱解了!謝謝!”
最後兩個字發音尤其重,聽得常瘋都不禁佩服這人居然能在咬著後槽牙的情況下把音發得砸到地上。
“好說,你幫姐一個忙就成。”伊素說著朝伽黎挑挑下巴。
伽黎會意,回以一個感謝的眼神。
“什麼!讓我待在這,聽你們安排用易容術?”
於是,在常瘋趕時間稍作休整便離開去往城外之後,顧無影坐在伊素屋內麵對三個女子。
顧無影感覺這個女人一定是腦子進水了覺得自己堂堂一個神偷會聽她們的話,正想著要不先答應了,等身上的味道消去就跑?
“顧先生。”就在他覺著此法可行的時候,一直關注他的伽黎道,“如果你是在想解了氣味就走的話,可能並不可能。”
顧無影一皺眉,看向這個年紀不大的女孩。他第一眼注意到的便是對方的眼睛,深色的瞳孔中看不出波瀾,沒有一般小女子的輕靈,但自帶別樣的韻味。他感覺這雙眸子不但生的有意思,此時
更是透過了那張易容的臉在看自己。
“為什麼不可能,你們總不可能讓我帶著這味道做事吧。”話是如此,但是就在伽黎開口的時候,顧無影下意識地就選擇了相信。隻是因為伽黎給他一種感覺,如果真能這麼簡單就跑掉的話對方一定不會如此肯定。
“因為這件事裏,你也將是受益者。”伽黎說完補道,“如果你是為金匕丹而來南詔這個前提沒錯的話。”
一張案,兩邊人,獨自麵對三人的顧無影咬住下唇思考了一下。對麵三個人,帶劍的那個因這香味熏得難受而坐的遠遠的,伊素也是用東西塞住了鼻子,唯有這個年紀最小的穩穩當當地坐著。能有此不凡忍力的人,顧無影問道:“你是誰?”
“南詔公主,伽黎。”
想了很多種可能也沒猜到這個答案的顧無影剛想嘲笑,轉見這個女子麵容平靜,坐在那裏一句話不說卻給人一種威壓的氣場,他收了聲。敲敲桌子,往後一仰:“來吧,我等你說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