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出預料的黑色再次出現。
“為什麼全是黑色反而能贏呢?明明全是白色的采也和它一樣難得,卻隻有六分,真是奇怪。”他歪歪頭,隨手似的一扔,五黑集全。
“二犢三玄,其采為‘盧’,采十六,最大。這是你說的,那這局可是我贏了?”常瘋笑嗬嗬道。
莊家見他這樣憋著一股被戲耍的氣幹笑道:“小少爺好本事,來,我們繼續!下麵你要贏了就是九百兩!”
吳老爺一聽趕緊拍著常瘋肩膀:“小兄弟快上,九百兩啊!虧也不過就是一百兩,多賺呐!”
用一個虛的對比自己實打實的銀子,什麼邏輯。常瘋內心嗬嗬,催莊家道:“好啊,不過你先把我那三百四十五兩給我。”
莊家暗暗瞪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地從剛收下去的銀子裏取出足夠的銀子給常瘋:“來吧,我們繼續。”
“想引起錢掌櫃注意的話,至少要贏到上千。這裏雖然贏得多但是並不穩妥,找人多的地方掩著慢慢贏比較好。”伽黎見他要拿起銀子,往前走走從後貼在他耳邊小聲道。
常瘋衝他一眨眼:“我知道。”他把贏來的銀子裝到身上,“這就走。”
兩百多兩銀子踹到身上,常瘋覺得自己腳步沉了好多,相當不舒服。莊家的臉色不大好:“小少爺不賭了?”
“賭啊,明天再來賭。”常瘋衝他一笑,拿起剛才的本錢飛錢盡數塞到吳老爺手上,“喏,還你。”
吳老爺握著錢:“給我?”
“剛跟你借的,現在還你,沒問題。”常瘋笑道,趁兩人還在反應之時拉起伽黎跑到另一間大堂。
賭場的莊家還在想,轉眼見他一溜煙就不見了,趕忙叫來壯漢,描述一番後指著外麵就讓人去追看。壯漢們聽言,一兩個出門找人,一兩個四處留意著,看常瘋是否還在賭場中。
壯漢走動一圈沒見著人,便覺他們已經離開,場內的夥計便重新坐下喝水休息,不再動。
擠在人群最裏麵參加“單雙局”的常瘋見狀安下心,舒口氣道:“還好還好。”
“想不到你偷東西的本事也這麼厲害。”想到常瘋那一撞下就順走了對方懷裏的全部飛錢,伽黎不禁笑道。
“小時候練的功夫,好久沒用現在倒是跟熟練了。”常瘋嘿嘿一笑。
“小時候?”
“開局了,”注意到博頭開局的常瘋拿出一兩銀子小聲問伽黎:“壓什麼?”
伽黎也陪他被人群擠著,瞥過台麵,用手在常瘋後背點了兩下,意思是“雙”。
單雙局和比大小一樣,台上畫著一單一雙兩個區域,博頭不要骰子而是用一根長竿分桌上的一大堆棋子。每次隨意一撥,撥出幾十枚、十幾枚或是隻有幾後迅速用碗蓋住,讓大家猜碗裏是單還是雙。
博頭的撥與蓋這兩個動作熟練得幾乎是同時完成,常瘋並不能看得確定。不過還好伽黎告訴他自己可以認出單雙,這才選擇在這開始慢慢賺銀子。
這裏的賠率也是一賠三,大家玩的數額都不大,一局局的速度快,常瘋每局放個兩三兩不等,不一會身前就堆了幾百兩銀子,在這個台子上顯得獨樹一幟,引起了所有人的注目。
漸漸地台子上有人開始不急著下注了,都在等常瘋,看他壓什麼就跟著壓什麼。
“換一個吧,接下來就隻有輸的份了。”伽黎對常瘋道。
常瘋覺得伽黎每次都能說中單雙也是厲害至極,卻不知道她是怎麼知道的,既然見她這麼說便順著意思開始收拾自己眼前的銀子要換個台子繼續。
“別走啊,玩的不盡興麼?”
就在常瘋想找人借個托盤裝銀子的時候,一隻手蓋在他的手上。
常瘋一抬頭,就見全場唯一的一個女博頭代替了原來博頭的位置站在這裏,彎著腰唇角帶笑地看著自己。
“盡興盡興,因為盡興,所以要走。”常瘋也玩世不恭地笑道。
伽黎在他身後瞟了下,不說話。
“來賭場還帶著人家女孩啊,真是不懂憐香惜玉呢。”女博頭自顧自說著拿起竹竿和木碗,一撥一蓋,將扣住的碗往他麵前一推,“再玩一局唄,是單是雙?”
“姐姐你告訴我錢掌櫃在哪我就猜。”常瘋拿起銀子笑道。
“你壓全部的銀子,猜對了我就告訴你錢掌櫃在哪裏。”女博頭微微彎腰,豐腴的身姿讓不少賭客目不轉睛,但她眼波挑逗著的卻是眾人眼裏的毛頭小子常瘋。
常瘋抿嘴笑笑,忍住不由地就想去看伽黎的視線,猜單雙這個,他確實是沒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