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聞中有三個能起死回生的方式,一是百淨血,二是金匕丹,三是禪宗衣缽……
聽伽黎說起這個,常瘋一愣。
——百淨血?
遇上這個熟悉的名詞,他第一時間想到的是當年楚家藥穀裏發生的種種。
“國師居然煉出金匕丹了!那可是能做萬藥藥引的東西啊。誒等等,國師這是怎麼聯係到你的?”伊素拿起紙條看,她大概是從沒想過有一天自己的住處會關聯上南詔最高層的兩位大人物,所以看得仔細。
“我將此處告訴給了國師和垢金,如果宮中有什麼重大的事情發生也好及時聯係。”伽黎說著回答的話,同時絲毫不影響她去思考其他事情。
從回憶中出來的常瘋整理好自己的衣衫:“這樣做安全麼?不會暴露吧。”
“這兩個人都是我信得過的,不會有意外。”伽黎肯定到,她收了眼中的思緒對常瘋道,“今日已晚,你還是先養養傷,過一天,等關於小魔羅的消息發散一下再去黑市。”
“來得及麼?”對於伽黎提議的過一天再去黑市問消息這點常瘋有些感覺不妥,“此時能做的就是在鄭買嗣把兩道失蹤一事嫁禍在你身上前找出真凶吧,放心,明天我一定就恢複了,不怕那黑市。”他說著習慣性地捶捶胸口,正巧錘到傷口上笑容頓時變得有些齜牙咧嘴。
在鄭買嗣“嫁禍”給自己之前找到“真凶”是目前唯一的辦法。常瘋說的沒錯,但越沒錯伽黎就越要讓他再等上一天才行。
“相信我。”伽黎淺淺一笑。
“那師兄他們怎麼辦!”坐在後麵盤腿調養的匡琴言此時也修整完畢,受了內傷的她麵色有些發白,眼中一片焦急。
“我想鄭買嗣為了讓中原正派對我產生敵意,你的師兄弟們……凶多吉少。”伽黎抿了下唇道,緩緩道,“為了得到最好的效果,應該會將所有人先折磨一番,然後故意放出一兩個說話有分量的弟子。被放出的人會受傷很重,沒辦法再在南詔獨自待下去,唯一的選擇就是回匡廬稟報狀況,或者寫書信通知請求支援,這樣目的就達到了。”
常瘋見她說得清楚,心中卻是啞然。
因為說這些的伽黎似乎是在把自己調到鄭買嗣的位置上,她在說的似乎是如果是自己麵對這一情況會怎麼做。這樣的行事怎是一句狠毒可以概括的,雖然用“折磨”二字簡單帶過,但是那些人會承受的痛苦,可能會接近生不如死吧。
伽黎還是伽黎,但常瘋總感覺她身上透露出一絲不熟悉的感覺,權謀?局術?對了,是一種為達目的視生命如草芥的淡漠。
伽黎注意到他的視線對他笑笑,剛才的感覺立刻消失,仿佛那些隻是常瘋在進行子虛烏有的臆想。
常瘋也甩甩頭:“如果這樣,匡廬肯定不會對南詔王室善罷甘休。”
“這個好解。”伽黎頗為鄭重地看向匡琴言,“如果……你肯幫忙的話。”
“我知道,我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鄭買嗣是吧,本小姐這就寫信回去告訴父親真相。”匡琴言雖然與伽黎關係微妙,但更不會容忍自家被人利用去針對無罪之人。她氣息不順,義憤填膺地立刻動身去找紙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