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總在不斷追求著力量的極致,追尋著那虛無縹緲的無上巔峰,可從未有人超越過時間的輪回,能夠抵擋歲月的侵蝕。
曾有個古老的傳說:“我們所處的世間就如同深井一般,我們能看見的不過隻是井口大的世界,或許偶爾閃過鳥獸的身影,但那隻是匆匆過客,隻有跳出井外,才能觀得整個天空!”
世間不乏天資卓越之輩,或許早已有人跳出井外,隻是在這深井之外等待我們的又是什麼?有人說是另一個世界,也有人說是一條路,一條成神的道路……
殘陽如血,當落日將自己的最後一絲餘暉收盡之時,整個世界似乎也陷入了沉睡之中,天元大陸東部的斷魂山也同樣如此,隻是在這原本寂靜的山脈之中卻有一陣陣的嘶吼聲傳出。
“啊啊啊!……為什麼?!!為什麼!……”循聲望去,一名布衣少年正站在懸崖邊上,他滿臉恨意,雙眼之中盡是不甘之色,他緊握著雙拳,對著懸崖之外狂吼著,聲音是如此地聲嘶力竭,似是要把心中所有的不甘盡數發泄出來……
這名少年名叫杜飛,乃是巨岩城杜家之人。有傳言稱:杜家家主杜沁年輕之時不知從哪帶回一名容貌極美且即將臨盆的女子,杜飛便是這名女子所生,或許是天妒紅顏,那名女子在生下杜飛後便匆匆離世,至於這名女子的來曆,族內誰也不敢多問,雖然傳言說杜飛乃是杜沁的私生子,但杜沁的態度卻是不冷不熱,每次也隻是吩咐下人好好照料,卻從不過問其他。
“私生子!野種!”從小到大,無數罵名接踵而至,礙於杜沁,誰也不敢對杜飛有什麼過分的行為,可是家主的冷漠更讓其他直係弟子不將這個來曆不明的私生子放在心上,處處刁難,恨不能將這家族恥辱清除出去。
“總有一天我要讓你們把對我的淩辱通通還回來!”幼時在母親靈位前許下的誓言刻在杜飛心中,讓他一分也不敢懈怠,積極準備著,隻盼有一日能踏入修行之路。
在這天元大陸之上並非所有人都能擁有修煉的資格,每個修行者都必須擁有力源,這是一種與生俱來的,能夠讓人儲存和支配力量的東西,一般人的力源會在其年滿十四之前覺醒,若是力源覺醒越早,就說明這個人的天賦也就越強大。杜家也是巨岩城中頗有實力的家族之一,每年杜家都會組織其家族子弟進行修行測試,看是否具備修行的資格。杜飛自八歲起便開始都參加過杜家的測試,隻是體內一直沒有力源覺醒的跡象。今年杜飛已經年滿十四,若是此次還沒有覺醒,那就說明杜飛體內根本沒有力源的存在,這一生也再無修行的可能。
測試場上杜飛比誰都緊張,“或許隻是我天賦稍差,力源覺醒得晚些罷了,隻要我努力,還是可以超越他們的!”心中不斷安慰著自己,可那忐忑的心情卻絲毫沒有緩解。
“杜飛!到你了!”
聽到長老的呼喊,杜飛起身,一步步走向測試台,這段熟悉的路並不長,但在杜飛心中卻如同走了一世,望著那近在眼前的水晶球,多年來那每一次的失敗感覺瞬間湧上心頭,杜飛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閉上雙眼,將手放了上去……
“杜飛!體內沒有力源覺醒!”家族長老那不帶任何表情的聲音如同地獄的審判,將杜飛滿是期待的心直接打入穀底。
杜飛睜開雙眼,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不可能,不可能!”杜飛又將手放置了上去,可那水晶球依然沒有發生任何的變化。
“滾下來,廢物!”
“哼!廢物就是廢物,再測幾次也一樣!”
……
一聲聲冷嘲熱諷讓杜飛心如刀絞,可此刻,杜飛已無心思再去計較,他隻想趕緊找一個無人之地發泄自己心中的不甘。
……
“哪怕是有一絲修煉的可能都行!哪怕是最低等的天賦……為什麼?難道上天就如此不公麼?!!”
整個山穀隻有杜飛的聲音在不斷回響著,卻沒有任何回應,大概是累了,杜飛癱坐在地,直勾勾地看著前方,不再言語。
“哈哈,廢物居然在這!”一個尖細的聲音突然從杜飛背後傳來。
回頭一看隻見一名錦衣少年正帶著幾名家仆站在杜飛身後,一臉譏諷地看著杜飛。這錦衣少年名叫杜楓乃是杜家大長老杜義之子,早在十歲之時杜楓的力源就已覺醒,現在已是杜家年輕一輩天賦最高之人。
“少爺,這小子不過是一低賤的女子所生,誰知道他是哪來的野種,不過那賤人確實長得妖媚,勾引男人倒是有一套!若是繼承了家主血脈怎麼可能是個廢物?”錦衣少年身後一名尖嘴猴腮的家仆獻媚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