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是人還是鬼?”看著眼前駭人至極的情景,張羽臉色蒼白,眉頭緊皺,暗忖道。
刻意壓製的慘叫聲,不絕於耳,良久,陳儒禮體表的爆裂,總算慢慢的停止了。
片刻,在粗重的喘息聲中,在張羽驚詫至極的眼光中,陳儒禮本來已經是骷髏的頭顱,慢慢的又恢複了原狀,而他破爛不休的長袍,也猶如水銀鋪地般的恢複了平整。
除了臉色顯得更加頹敗外,其他的一切都跟他剛才的溫文爾雅,沒有任何區別,似乎剛才的事情隻是一個幻覺,從來沒有發生過。
“嚇到你了吧?”陳儒禮的聲音中,帶著無比的疲憊,他的身軀好像再度恢複了自由,喘著粗氣,對靠在石壁上的張羽招了招手,苦笑問道。
“你沒事了?”張羽麵容凝重,緩緩走了過來。
“一個時辰中,是不會再複發了。”陳儒禮搖搖頭,澀聲道。
“你這到底是......”看著眼前的陳儒禮,根本就是一個和藹的中年文士,哪裏有剛才的半分猙獰模樣,但是張羽知道,這隻是假象,沒有人能夠在頭顱變成骷髏後,還能恢複原狀的。
“我們還是坐下談吧。”陳儒禮疲憊的重新坐在剛才的石地上,說道。
“怎麼?怕了?”看著張羽謹慎的看著自己,一步未動,陳儒禮微笑道。
“不是怕了,而是非常的奇怪。”張羽臉色一變,緩緩走了過去,慢慢坐下,不過他與陳儒禮之間的距離,就比剛才要遠上一些了。
陳儒禮不以為意,看向張羽的眼光中,卻夾雜了幾分讚許,看到自己剛才的模樣,還能如此鎮定,此子心性不凡。
“剛才我對你說過,現在的我已經與四百多年前不同了。”陳儒禮沉吟了下,緩緩說道,“坦白說,我現在的身軀,根本就不是血肉之軀。”
張羽臉色猛地一變,並未做聲。
陳儒禮注意著張羽的臉色,微微一笑,接著他好像回想著什麼事情,臉色變得有些悲傷,繼續道:“四百多年前,在我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我被一個非常熟悉的人偷襲重傷。”
張羽靜靜的聽著,一聲不吭。
“她當時非常恨我,不惜縮短壽命,用秘術將我的魂魄取出體外,封印到一塊玄神石中,並且在我的魂魄中,下了惡毒無比的鬼爆禁製。這種禁製每隔一個時辰,就會發作一次,苦不堪言,在這將近五百年的時間裏,我日日夜夜都在受著這種折磨。”陳儒禮回憶著,低聲說道。
“也就是說,你現在的軀體......”張羽有些明白了,問道。
“不錯,我現在的這具軀體,就是那塊玄神石。”陳儒禮看了張羽一眼,說道,“玄神石是一種寶物,非金非石。本來人的魂魄一旦離開了肉體,便會頃刻見消散,進入輪回,但是玄神石有一種神奇的能力,能保全離體的魂魄,並且可以根據魂魄的記憶,呈現出那人本來的裝扮模樣。”
“原來是這樣。”張羽驚歎不已,打量了下陳儒禮此刻與常人無異的模樣,心想這個世界上真是無奇不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