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浪漫的巴黎之夜。地點,埃菲爾鐵塔最頂層的夏伊蓮舞廳。
當浪漫唯美的華爾茲舞曲徐徐響起時,整個歡聲浪-語,觥籌交錯的偌大空間瞬地陷入一望無垠的黑暗,伴隨靚麗奪目的旋轉球燈用一種緩慢均勻的速度打量瘋狂湧入舞池的男女後,剛剛熄滅的數十燈管漸自染上了一層奢靡而妖豔的紅色。
紅色中隱約跳動的莫名倩影宛若魅惑眾生的性感女神,一點一點的吞噬在場中人的視覺神經,在這個追求美女的奢靡之夜,所有的富人名流,所有的政界軍官,再也按捺不住心裏被勾起的念想,他們紛紛撕碎外表的偽裝,堅決果斷的加入到這場高空之上的交流舞會,他們知道這些標榜浪漫的所謂儀式都不過是和心儀舞伴即將徹夜狂歡的必備課。
而於這個浪漫的時間,浪漫的地點,浪漫的機遇...卻有兩個優雅的身形並不為那“必備課”表現分毫動作,他們倆靜坐在靠近瞭望台的水晶玻璃桌前,雙雙始終未發一言。
這是一對奇怪的男人?女人?不,準確來說,他們是一對男女,一對談不上任何關係的扯淡男女!
其中男人戴著一副寬大且土帽的紅木眼鏡,清秀略顯平凡的臉孔看起來似乎不超過二十歲,配上全身融於漆黑的古姿時尚西裝,總給人一種另類的感覺。隨著他以溫柔掂量完美藝術品的動作輕輕搖曳手中的葡萄酒杯時,絲絲幽暗的光線從裏麵放射而出,投影到大拇指上的紅木扳指,突兀散發出氤氳的紅光,看起來端是詭異之極!
“迷人的東方男人,我能請你跳支舞嗎?”終於,還是女人率先開口,打破了兩人之間近乎死一般的寂靜和沉悶。
林般若,緩緩抬頭,深邃如海般不見底的眸子悄然射出亮爍的光芒,隻見映入眼簾的是一位擁有西方臉孔的絕色佳人:清幽瀲灩,如夢如幻,冰肌玉骨,膚若凝脂。
酒紅色的波浪卷發帷幔而下,披散在完美無瑕的兩頰,隱約中可窺見斯嘉麗約翰遜獨有的火辣性感;兩條纖細蜿蜒的眉梢如楊風擺柳,大有一種屬於奧黛麗赫本的古典風情,深藍凝聚的碧波眸子融合了泰勒斯威芙特最引人矚目的電眼無形中妖出了無限誘惑。再配上精巧如勾的烈焰紅唇,秀挺絕倫的白玉瑤鼻...簡直,上帝把所有的偏愛都給了她這張臉,都給了她這個人。
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林般若,微眯著烏黑雙眸,好整以暇的目光繼續逡巡而下,沿著她迷人的嬌軀一絲一絲遊弋:她身著一件來自百澤麗鑽的昂貴晚禮服,酒紅的主色,緊體的蕾領,無袖的設計,頎長的裙邊互契互合將她嬌挺飽滿的酥胸,以及不啻於頂級模特的魔鬼曲線彰顯的淋漓精致。
就算說她是巴黎第一美女也毫不為過吧!
林般若伸出纖長如玉的手指,仿佛世界最頂級的鋼琴家,緩慢而富有節奏的點在麵前透明如琉璃一般的水晶桌,清秀的臉龐並沒有因為這個絕色歐美女郎的相邀而露出動容的神色。
“迷人的東方男人,難道我不美嗎?難道我引不起你絲毫的興趣嗎?”標準的中文,優美的音色,伊莎貝拉再一次用富含深情的眼神問道。
今晚已拒絕九百九十九次的伊莎貝拉第一次嚐到了吃閉門羹的滋味,對於一直高高在上受人頂禮膜拜的她而言,絕對不能接受這種失敗,也不願接受,因為任何女人都可以失敗,隻有她不能!
“我隻對兩類女人不感興趣。”林般若也開口了,他歪著腦袋,整了整臉頰上的眼鏡邊框,以一種正對麵的視角全新的打量著身邊的伊莎貝拉。
“哦?哪兩類女人?小女子願洗耳恭聽。”伊莎貝拉的興趣頓地被勾起來了,嘴角噙著訝異的笑意,用一種中國罕有的儒雅禮儀回應道。
“第一類是很危險的女人。”林般若說到這裏停住了,唇角溢出詭異的笑意,看在伊莎貝拉的眼中驀然有種寒風起瑟的冰冷。
“說...說的是我嗎?”伊莎貝拉,輕輕的拍了拍胸前那驕傲懾人聖器,強裝鎮定的語氣中帶著調笑的口吻。
“no...no...你還遠不夠格!”林般若收回定格在伊莎貝拉迷人嬌軀上的目光,端起手中已搖晃許久的紅酒,裝成一個優雅的紳士慢慢飲完。
“我不夠格?”伊莎貝拉強壓著一股不爽冷笑道。
“不然呢?”林般若反問道。
“好,就算是吧!那第二類又是怎麼樣的女人?”伊莎貝拉不想再和他糾纏下去,繼續問道,不過紅唇噏動的時候眉目間隱隱約約透出三分憤怒七分不甘。
“第二類,哦,我想想,嗯,就是...像閣下一樣太主動的女人。”林般若躬起身,戲謔的靠近伊莎貝拉的藍眸,拉長著聲音一字一句道。
“你,你太過分了!”活了二十多年,伊莎貝拉,第一次被男人揶揄的體無完膚,她是驕傲的女人,她怎麼能允許討厭的男人肆意的淩辱自己高高在上的靈魂?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那麼林般若在伊莎貝拉的攻擊下絕對早就千瘡百孔了。
但礙於今晚的任務要求,伊莎貝拉收斂眼中漸起的殺意,繼續回道:“據我所知,隻要是男人都不會拒絕我的請求,除非...你不是男人!”
林般若挑了挑眉,咧開雪白的牙齒,“雖然知道你用的是激將法,但我還是勉為其難的答應你無禮的要求。哎,和一個不感興趣的女人跳舞,雖然痛苦,但相比你對我的誹謗,我更願意接受前者。”
伊莎貝拉微微起身,伸出蔥白一般的翠玉素手,眯著氤氳的藍眸,冷笑道:“這是不是就是你們中國話裏的所謂‘得了便宜還賣乖’?!”
林般若握著女人遞將過來的柔荑,牽著她一步一步走進舞池,另一隻手摸著鼻梁有點尷尬道:“這應該叫‘君子成人之美’吧!”
“你們中國人都是這麼詭辯,我說不過你。”伊莎貝拉別過臻首,試圖不讓自己和討厭的男人靠得太近,雙手雖放在林般若的筆挺腰部,但怎麼看都有種勉強的趕腳。
“不是中國人詭辯,是你理屈詞窮。”林般若隔著綢緞絲帛一般滑膩的晚禮服摟住她盈盈不堪一握的蜂腰的雙手遽然發力,將她那黃金曲線般的嬌軀緊緊擠壓在自己的寬闊胸膛,唇角霍地擠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不要靠我太近!”雄性的荷爾蒙氣息近距離襲來,伊莎貝拉修長白皙的脖頸微微有些泛紅,作為FBI有史以來最聰慧最漂亮最能幹的女人,她還是第一次和男人這麼親近,今晚若不是因為上級下達的任務,她才不會破例。
“女人,你從來都沒有跳過舞吧!”林般若就像一個痞子偵探,雙手一邊在她婀娜綽約的嬌軀肆意遊走,一邊用他獨特的嗓音慢慢撕碎她偽裝在外的麵具。
“是,又怎麼樣?”伊莎貝拉,右手突地抓住林般若的賊手,厭惡的眼神毫無遮掩的放射出陰謀得逞的神色和蘊藏已久的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