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玨命人將年節賀禮拿進來,“永玨特來恭賀令妃額涅新春,您不歡迎嗎?”
各色珍寶在四足圓桌上碼了一溜兒,燈光之下齊放異彩,年節的賀禮如此隆重?若翾望向永玨,“公主如此厚禮,我愧不能受。”
“早就想到令妃額涅會如此說了,”永玨接過抱夏遞來的茶,抿了一口,“這大紅袍香氣馥鬱,茶湯澄澈,是皇阿瑪新賞的吧?”
若翾心中記掛著今晚之事,委實沒心情同她家常,隻淡淡道:“我宮中所有之物自然都是萬歲爺所賜。”
永玨睨著她臉上的神色,把玩著手中的茶杯蓋子。“永玨是來感謝令妃額涅相助額駙之情,舊年情誼,永玨刻未曾忘。”
若翾披上披風,“公主無需如此客氣,眼下已經酉時初刻了,這會子也該到重華宮去了。”
永玨走近若翾,幫她扶正了頸上的白玉環,“看來令妃額涅是有要事,那永玨就不打攪了,等來日再來拜訪,煥春,”她望向站在若翾身後的人,“好生照顧你家娘娘。”說完,轉身出了儲秀宮。
煥春心中愕然,急忙福身道:“主子,奴才……”
若翾微笑,“經曆了這麼許多的事,我若是還不信你,那還能信誰?”
與此同時,鍾粹宮內。洗梧看著銅鏡裏模糊不清的人影,戴上翡翠耳璫,琴容尋常一支白玉簪子插在她的發間。
在門口觀望了許久的小寧子瞧見從景仁宮方向來的燈光,急忙跑進去,“主子,景仁宮純貴妃娘娘已經出發了。”
洗梧眸中閃過厲光,披上老綠色繡花枝的大氅,急匆匆地出門。
等若翾到了養性齋之時,重華宮內傳來一陣驚呼,若翾和陸湘漪對視一眼,眼中俱是了然。
重華宮戲台前,洗梧佯怒道:“蠢奴才,倒杯酒都能倒在你純貴妃娘娘身上,若是純貴妃娘娘不能寬宥,本宮也容不得你了!”
琴容連連叩首,“奴才該死,奴才該死,求純貴妃娘娘寬恕奴才。”
蘇青鸞看著自己紫紅色緞繡披風上的酒漬,麵色難看,到底沒有發作,隻是道:“罷了,小事耳,紫蘿,你回去幫本宮再取一件。”
洗梧忙道:“此事琴容也有過失,不如讓琴容同去?也穩妥些。”
蘇青鸞不以為意,頷首道:“勞煩妹妹了。”
琴容起身,和洗梧不著痕跡地對視一眼,隨著紫蘿退出重華宮。
出了重華宮,兩人過了欽安殿,紫蘿詫異地望向琴容,“前麵便是浮碧亭了,咱們……”還沒等話說完,忽然背後伸出一隻手死死地捂住了她的嘴。
“唔……唔!”紫蘿拚命掙紮著,驚恐害怕的目光望向琴容,卻絕望地發現她早已經被另外一個蒙麵的太監重重打昏!
那太監並未除下麵上覆著的黑布,目光猙獰地靠近紫蘿,同她身後的太監拖著她往浮碧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