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塵億萬年,輪回滄海桑田,世間誕異者大能無數,然留戀平凡者不過寥寥。
那寥寥數人,他們留於塵世之中無論所得多大神通、行多少不可能之事,到頭來也不過是在時間長河中蕩起三兩圈漣漪,從未改變過什麼。
然而奇怪之處在於此類人無論所行之事或善或惡,皆會引來褚界神威者聯手打壓,直至抹去其存在,毀去其庇護之文明。此類浩劫《神史》中多一筆帶過,詳細描述者甚少。
“某曆某年,凡間某人,或孤身一人,或舉凡族之力,忤逆神威,諸界聯合誅此異類,末世之戰,諸神黃昏,雖諸界神通者隕落無數,幸而神威眷憐,忤逆者,死。”
幾句話,便闡述了一個曾經在這顆星球上璀璨文明的消逝,而那人的故事也終會消逝於時間之中,隻有那為數不多的幸存者也許會偶爾想起些什麼,令他們神聖莊嚴地麵容上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其中似有無奈,惋惜,忌憚,恐懼。
《神史》中記載的最近一次也是最詳細的黃昏之戰,發生於人曆元年史前五萬年到兩萬年之間……
“這結局莫不是早已注定的,既然你再次踏足這裏,便應該有所覺悟,任你的力量如何睥世間,還不是穿梭於各界之中逃避了千年之久,最後又因為這注定的毀滅而再次出現。”說話的人滿麵的神聖,眼神中說不出的悲憫之意,似乎在準備做一件很不情願的事情。
這人的對麵,有一座恢宏無比的建築,建築成完美的圓形拔地而起,建築外麵從下至上刻著滿滿的浮雕,畫麵栩栩如生,最下麵似乎是一些人在彼此爭鬥、狩獵,一股血腥的蠻荒氣息從畫壁中流露而出,再往上看一點,慢慢的人們停止了鬥爭,開始共同為了生存而努力,對抗自然,對抗凶獸,文明開始有了火種,繼續往上便是這個文明的發展史,幾萬年的曆史,無數的偉人豪客,無論善惡美醜都可以在這浮雕中尋覓到一絲蹤影。
建築內部可以看出並不是太大,幾百平而已,但這建築的高度任目力所及,也沒有看到頂端,怕不是已經觸到了天的盡頭。而這座建築周圍的荒原上,前前後後圍了足有萬人,不過這些人卻全都忌憚的看著那坐在建築前台階上的一個男人。
“可惜啊,這座紀念碑我千年前走的時候還隻是人們口中的概念設計,如今回來聽說他們修了幾百年才修到那等高度,當初的計劃發起人還和我吹牛說什麼這座塔將無視高度,一直延伸到天的盡頭,真是的個天真的小家夥,恐怕今天之後這座“真理之碑”也不會存在了,畢竟在頂端記錄著一些令你們這些家夥感到惱怒的真相?”
“以前總是想不明白,既然執月者擁有世間最巔峰的力量,為什麼卻總不能保護好自己的國度,我之前不知道多少個前任每一個都是以死亡來寫下自己文明的句號,為什麼一個執月者的死要伴隨著文明的消散?所有人都該死嗎?”
話音出自那個被圍在中間的男人,一個語氣輕佻麵容俊美無比的男人,男人眼神中帶著一抹憂慮與決然,聲音雖然低沉卻充滿磁性,光是聽的他聲音就會讓人無端的產生一種信賴感,男人黑色飄逸的長發隨意梳成一個馬尾搭在身後。
而麵對男人的話語,站在人群最前麵的幾個人並沒有回答他,隻是充滿警惕的看著那個懶散的家夥斜靠在台階上,這幾個看似首領的家夥周圍晦澀的能量波動另一些實力一般的人避的遠遠的。
“你們總是習慣性的裝啞巴。”男人嘲笑了一句。
“這個文明經曆了四萬年的時光,發展成如今的模樣真的好難,四萬年間億萬萬人死於欲望,欺騙,戰爭,就在近幾千年才停止了那些幼稚的行當,結果你們就迫不及待的出現了,憑什麼?”男人最後三個字問的滿是怨恨與憤怒。
麵對男人的質問與憤怒,最開始那個滿臉神聖的人歎了口氣說道。
“這個文明的人類很厲害,雖然在那所謂的科學層麵上他們不是曆代最厲害的,卻是我們所記憶中發展最快的,他們利用那些叫做科學的把戲將自己的生命、能力開發出來,每一個人在成年之後都有著不弱於我界神仆的能力,而且那些不可預知的變異研究還在繼續,很難保證你我說話的這段時間,會不會出現一個對所有世界來說充滿威脅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