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非要得到事實的真相呢?得到人心的真相,豈不是最完美的結局。

“約我來樓頂幹什麼?”白薇塵問。

“最近我想通了一些事情,真相真的有那麼重要麼?我不是一個偵探,更像一個藝術家,我的追求並不完美,越是不完美,藝術感才越強。不是嗎?”我說:“人性的深淵裏根本沒有什麼罪惡可言,罪惡來自於虛無,卻也消失於虛無。”

“是我對不起陳老師。

“你知道你沒來的時候,陳老師對我說了一句話嗎?他說‘我早已是沒有希望之人,我不希望她也沒希望’。陳老師為了保護你、保護大家,付出的代價已經是無可想象。”

“不……事實不是這樣的……事實……”

我拿出一個筆記本:“事實是這樣的。王苗的死因不是那麼簡單,李惠民這個變態,以圖片、文字等方式記錄著自己的惡行,而王苗,也是受害者之一。你得到這個消息的時間,恐怕是比我還早的多,其實指望著李惠民這種人騷擾,一年半載也見不得被騷擾幾次,以平常人的性格,根本就不理會他。”

“可是王苗不一樣,她嫉惡如仇,她下定決心舉報李惠民的時候,李惠民卻早有察覺。李惠民想殺人滅口,他便激發了曹彥內心的罪惡,他利用催眠激起了曹彥的意識,可是沒想到曹彥一發不可收拾,一連殺了三個人,才終於被抓住。”白薇塵說:“隨後是爆炸案,李惠民第一次隻是想殺你,沒想到炸死了無辜的人,所以他決定做戲做全套,先對警察局示威,製造混亂,又殺了和自己關係不好的陳老師的妻子。這時候,糧城就已經陷入了人心惶惶中。隨後,李惠民利用心理操控術製造童話世界的天鵝偷獵事件。最後的滅門慘案也和他脫不了幹係,因為劉舒劍被抓的時候,我正好看見了他在警局附近偷窺。沒錯,他就是D。”

我的微笑也變得更加詭異:“你覺得他就是D?如果我說他隻是D的一杆槍呢?”

“那你又是誰?”

“我是誰?我也不知道我是誰,但是我知道D是誰,他就在我們的身後。”

白薇塵回過頭去,發現一個人正坐在樓頂的另一邊。“你不認識他。”我說:“他叫吳一凡,是一個失蹤了的同學,當然,以你的智商也能猜出來了,他就是D。”

吳一凡邁開大步向我們走來,三個人站在天台上,風刮得很厲害,白薇塵的頭發遮住了半邊臉,我也不得不眯著眼睛。

“靳皓天,久違了。”

“久違,D。”

“你是怎麼知道是我的?”吳一凡問。

“罪惡是一種藝術,不是嗎?是你一直追求的東西,你作為一個犯罪專家,雖然一切事情都控製著李惠民來做,但是你的馬腳露出的太多了。首先是王苗被殺之後,你莫名其妙約我們去那個倉庫,無非隻有一個目的:就是讓我們注意這個倉庫,曹彥的第三次作案果然是選擇的這個倉庫,你怕曹彥作案太多,暴露出的太多。爆炸案中,你催眠了邵樹傑,其實根本沒有爆破天才,因為邵樹傑、邵小光父子根本不懂多少化學,所以製造炸蛋的,隻能是另有其人。天鵝偷獵案你故意留下了D的線索,無非是覺得李惠民有點兒太高調,為他轉移一部分注意力。滅門慘案是最好的證據,因為製作‘天耀至尊’的steap遊戲開發集團的董事長,就是你的親生父親,你可以接觸到遊戲中的人員,有一天你是無意間發現了劉舒劍內心的罪惡,你利用他製造了滅門慘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