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家長(1 / 2)

相由心生,一個人言行不一,就一定有問題。

冷靜觀察,冷靜思考,冷靜判斷,這就是推理。

……

“你們兩個人,現在連逃課都一塊行動了是吧?”

“不是。老舅,你是不是聽到什麼風言風語了?”

老陳說:“別轉移話題,咱們就事論事。我說過多少遍了?咱們現在是高中時期,學業為重,現在這個時候談戀愛,有四個不可能。男生考上大學了,女生沒考上,是不是就不可能了?女生考上了,男生沒考上,是不是也不可能了?男生女生都沒考上,還怎麼麵對對方?是不是也不可能?男生女生都考上了,各奔東西,更不可能。怎麼才可能啊?怎麼都不可能。”老陳這一套“四個不可能”理論已經教育過好幾屆學生了。

“是是是,我認,都是我影響了徐小雪。”我說。

“不是,老師——”我用胳膊肘碰了一下徐小雪,給了她一個眼神,意思就是:你別瞎摻和,這事兒我擔著。

“我看啊,一個巴掌拍不響,是不是該請你們兩個的家長來談談了?”

我看到徐小雪眼神裏的焦急,但這時候我千萬不能著急,我依舊保持著心平氣和:“老舅,這個事兒呢,你應該好好思考一下,不用想也知道是我死纏爛打人家徐小雪,她學習多好啊,少考了一科數學還比我分高,我呢?學習不好又愛搗亂,有什麼魅力可言嗎?”

“你倆的問題啊,反正叫家長是免不了了。免談啊。”

我媽去潼安教了一星期的課,回糧城來的第一天,就讓老陳給請去了,除此之外,徐小雪的爸爸也被請去了。

“怎麼辦啊,怎麼辦啊,你怎麼一點兒也不著急?”

“著急肯定沒用,現在我們得分析著局勢,做出一定的應對措施,我和老陳鬥智鬥勇,這點兒事能怕?”我坐在樓梯扶手上,麵朝著徐小雪,摸了摸她的頭:“你回教室吧,我來處理。”

我叫來趙子辰:“你去辦公室幫忙看我情況,我在廁所等你。”

我本想點上一根煙,想到等會可能要去辦公室,就遞給了旁邊的郭瑞寧:“老郭,你幫我個忙。”

“你說。”

“我這個人會看眼神,這幾天我碰見好幾次陳暉,你知道我從他的眼神裏看到什麼了嗎?”

“看到了他的死亡?”

“啊呸,這種人可不容易死,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我看到了他的敵意,這家夥是哪的人啊?”

“好像是金橋鎮的。”

“礦上的啊,那我就明白了,這貨看著挺能裝,其實並沒什麼實力可言,所以才跟著曹彥混,金莊煤礦都倒閉了,陳暉家的生存問題估計都難以解決,還在這兒跟咱鬥來鬥去,唉,什麼玩意。”金橋鎮就是我的老姥姥家所在的地方,70、80年代金莊煤礦被發現,整個金橋鎮掀起了一股開礦的“熱潮”。當時,有很多人寧願不進糧城市政單位也願意去金橋鎮礦務局工作,金橋鎮99%的家庭和礦業有所聯係。如果當時的人多學點兒文化,就應該能明白,按照定義來說,礦業屬於第二產業,但是按照性質來說,它算是介於一、二產業之間,是一種沒有多少前途的產業,畢竟礦挖沒了就沒東西可挖了。曾經金橋鎮和石橋鎮的輝煌早已不在,而整個糧城因為缺乏第三產業的支持,經濟實力也已經有衰退的跡象。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事事都要興衰,這個時代越來越難以把握。

“你覺得陳暉要幹什麼?”

“你知道他眼神中的那種敵意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嗎?搶了一個人喜歡的東西,那個人就是那樣的眼神,我喜歡搶別人的,所以我經常見那種眼神。”

“可是你沒搶他東西啊。”

“如果是心裏的一樣東西呢?”

“你是說……徐?我說你不至於誰都懷疑吧?我知道你以前被人挖過牆角,但是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我不確定,但是我的直覺不會出錯,你幫我盯一下這個人,看看他到底想幹什麼。”

……

趙子辰以搬作業本為名義去了辦公室,回來之後,我問他:“二位老人現在什麼狀態?是火箭炮還是炸藥桶?”

“那簡直是核彈爆炸啊!我都被炸出來了!”

“我去,這下可完了,我媽從潼安回來之後連家都沒回,就被叫學校來了,再加上我舅媽的案子是徐叔辦的,我舅跟徐叔、我媽仨人可都是人人心裏有一把火,就等著燒我呢!”

“哈哈哈,瞧你嚇的,騙你。你媽,還有你媳婦他爸都沒發火,陳老師也嬉皮笑臉的。”

“這叫暴風雨前的寧靜,最嚇人的就是這樣。”我說:“不行,我得去辦公室一趟,長痛不如短痛,趕緊game over了,省的現在跟等死一樣。”

……

“沒叫你來你過來幹什麼?上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