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和是個衣冠禽獸。

但是他在對付女性上的確有一套, 否則光憑臉也不會吸引到那麼多女人淪陷。

薄熒剛剛閉上眼沒多久, 白澤和就讓空姐拿來了一條毛毯輕輕蓋在她身上。

在他碰到自己的瞬間, 薄熒就睜開了眼, 白澤和平靜自然地看著她, 語氣就像他們多相熟似的:“蓋上毯子, 小心別感冒了。”

這裏可沒有攝像機, 白澤和的溫柔作態顯然是做給她看的。

薄熒禮貌疏離地笑了笑,將毛毯在雙膝上蓋好,從善如流地說道:“我會的, 謝謝。”

“我們認識那麼久了,你還這麼客氣?”白澤和側著頭,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習慣了。”薄熒不想在沒有攝像頭的時候還和他浪費時間, 敷衍地回答了他的問題後, 就擺出要休息的姿態,對著小窗戶那一麵閉上了眼。

白澤和的確不說話了, 但是薄熒依然能感受到他的目光粘在她的臉上。

看就看吧, 視線再熾熱也不能真的在她臉上燒出個洞來, 薄熒煩心秦焱一事, 連虛與委蛇的精力都不想用在白澤和身上。

四個小時後, 飛機降落在了清邁機場, 製作組租了一輛商務大巴,載著所有嘉賓前往落腳的酒店。

到達酒店後,時間已經快接近八點, 葉歡宣告了第二天開始拍攝的時間後就解散了眾人。薄熒在兩名助理的陪同下回到了自己的酒店房間。

程娟離開後, 薄熒就去了浴室卸妝,她剛剛把臉擦幹,放在洗臉台上的手機就震了起來。

薄熒打開手機,發現是時守桐發來的微信:“我在酒店門口等你。”

薄熒還不知道時守桐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人就已經走到了行李箱前,她用了幾分鍾時間換上不引人注目的T恤和牛仔褲,打扮低調地出門了。

夜色中,時守桐已經等在酒店大門,他和薄熒一樣,穿著最簡單的T恤牛仔,頭上一頂黑色棒球帽,遮住了醒目的亞麻色頭發。看見薄熒,他咧著嘴朝她揮起手來。

一看見他笑,薄熒也就忍不住笑。她走到時守桐麵前,還沒來得及問要去哪裏,時守桐就把她拉進了一輛墨綠色的嘟嘟車。

他掏出手機給司機看了什麼,司機一臉了然地做了一個OK的手勢。

“我們去哪?”薄熒問。

“遊樂園。”時守桐說:“就在這裏不遠,十分鍾的車程。”

薄熒沒想到他們都跑到泰國來了,時守桐還是對去遊樂園戀戀不忘。執著到這份上,沒有個特殊理由薄熒是不信的。

“為什麼一定要去遊樂園?”薄熒忍不住問道。

“去了再告訴你。”時守桐笑得很開心,薄熒不想掃興,也就不再追問了。

到了遊樂園後,時守桐迅速買了票拉了薄熒入園。雖說是泰國的遊樂園,但遊樂設施哪國都差不多,真正讓人有異國他鄉感覺的是那些皮膚偏黑的本地人,香氣四溢的泰國特色小吃,語調奇異的泰語——

天色不明亮,再加上異國的緣故,沒有人注意到薄熒和時守桐的存在,一個女人在經過薄熒的時候不小心撞到她的肩,薄熒向一旁歪去,時守桐馬上扶住了她。

“小心一些。”時守桐的手從她肩上滑了下來,順勢握住了她的手,見她沒有掙脫,時守桐握得更緊了,在璀璨的霓虹燈光下笑得燦爛又狡黠,引來周圍好些少女臉紅的注視。

他們沿著大道朝裏走去,看見性質溫和的遊樂設施,時守桐總會不由分說地拉著薄熒去體驗一遍,薄熒手裏拿著的草莓棉花糖還沒吃幾口,興致衝衝的時守桐就又塞給了她一個抹茶冰淇淋,他們就像是一對普通戀人,平凡但幸福地穿梭在人群裏。

“你等等我。”時守桐看見了什麼,忽然放開了她的手朝一個小攤販走去。

過了一會,他小跑著回來,把一個立著白色兔耳朵的發箍戴到了她的頭上,然後又牽起了她,說:“前麵有旋轉木馬,我們去坐。”

時守桐抓著她的手,跑到五光十色的旋轉木馬前買票入場,雖然旋轉木馬一向被看做小孩子玩的設施,但是排隊入場的反而大多都是年輕的少年少女,時守桐牽著她的手,和這些少年們一起入場,徑直走到一輛南瓜馬車前坐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