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飛往巴黎的國際航班掠過高空的時候, 李魏昂和肖晟等的法醫也在他們抵達現場五分鍾後趕到, 看著戴上手套匆匆朝他們走來的劉法醫, 李魏昂皺著眉頭說道:“你不在值班室待機跑哪兒去了?”
“不好意思, 真是不好意思, 我就是出去吃了碗麵, 沒想到這麼恰好就要出現場。”劉法醫理虧, 賠著笑臉說道。
“別管那些了,從水裏撈出來的屍體腐敗速度會加速,這一點不用我提醒你們吧?”肖晟蹲在屍體旁, 催促道。
劉法醫在屍體旁蹲了下來,用戴著手套的手四處檢驗了起來:“死者生前應該飲用了大量酒精,皮膚表麵還留有紅潮, 具體的酒精含量需要抽血檢驗。”
“能看出他的右眼是受了什麼傷嗎?”李魏昂抱著雙臂站在旁邊麵色冷靜地俯視著屍體。
“右眼球被手術摘除了, 初步估計應該在兩年至三年之間,受傷原因……外傷, 大概是刺傷, 從傷口大小來看, 初步排除刀傷的可能性。”劉法醫翻著屍體的眼皮, 麵無異色地撥弄著裏麵的疤痕增生:“……應該是某種又細又長的粗糙物體。”
大致檢查了一遍後, 劉法醫站了起來:“死因是溺水, 看來是喝多了以後意外溺水或是有意尋死,先送到殯儀館吧,剩下的就是你們刑警尋找屍源的事了。”
“沒有其他發現了?”李魏昂的眉頭越發緊皺。
劉法醫不快地心想是你專業還是我專業?但是礙於李魏昂背後的那個人, 他還是重新蹲了下去又仔細檢查了一遍。
李魏昂見他看來看去幾次都略過了重要部位, 嘖了一聲,擠開劉法醫,蹲著拿起了屍體已經僵硬的手腕。
“你來摸。”
劉法醫麵帶疑惑地伸手來摸,最初他什麼都沒摸出來,但是看著李魏昂篤定冷靜的麵色,他也說不出自己什麼都沒感覺到的話,硬著頭皮一寸寸地摸來摸去,劉法醫的神色忽然變化,喉嚨裏發出驚訝的聲音:“嗯?”
“怎麼了?”肖晟立馬追問。
“雖然已經消失了大半……但是這應該是,被什麼綁過的痕跡……寬幅膠帶?”說到最後,劉法醫吃驚地看向李魏昂。
這次不用李魏昂提醒了,劉法醫摸完了手腕,馬上拉開了屍體的褲管,仔細查看他的腳腕:“腳腕已經幾乎摸不出來了,但是考慮到手腕的情況,腳腕應該也是受過膠帶捆綁。”
李魏昂扔下屍體的手腕,站了起來:“拉回實驗室,做進一步屍表檢驗。”
“媽的,又被你領先一步……我怎麼就摸不出來?”肖晟繼續蹲在地上,來來回回地撫摸屍體的手腕,那細致的手法,不知情的還以為地上趴的是他情人。
“走了。”李魏昂丟下一句話,朝警車大步走去,肖晟不舍地放下屍體手腕,快步跟了上去。
“先把搜索範圍定在上京市的三甲醫院裏,沒有再擴大搜索……”肖晟的話還沒有說完,李魏昂就沉聲打斷了他:“你先去找一個人,如果我猜的沒錯,他恐怕就是我們要找的屍源。”
“誰?”
“因強\\奸未遂入獄,在兩個月前刑滿釋放的路茂。”
“劉法醫,那是你們新來的刑警?真年輕啊!”和劉法醫相熟的民警走了過來,“警校剛畢業吧?出現場怎麼沒來個老刑警帶一帶?”
“誰敢帶啊,他願意讓誰帶啊?”劉法醫想著自己遲了五分鍾就被後輩甩臉色,心裏也十分不愉快,不免在民警麵前大倒苦水:“你別小看了這兩人,警校第一二名畢業,人家有能力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