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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分

《木蘭時地辨疑》質疑

去年,《保定晚報》“文史苑”四期連載了《木蘭時地辨疑》一文,按說“曆史考證”應該重資料、重事實。可是該文作者卻采取了這樣的方法:“我們認為研究木蘭其人其事惟一可靠的證據是《木蘭詩》,而不是任何的碑文、地方誌。這是毫無疑義的,否則便可以任意編造。”這就讓我們糊塗了,你文章的題目是《木蘭時地辨疑》,講得是木蘭的“原籍”,詩裏說了嗎?沒有,那“惟一可靠的證據 ”沒了,又要辨,那不真是跌入了“任意編造”的深淵了嗎!如果是專在研究《木蘭詩》所塑造的人物形象,這是對的,可你在討論《木蘭詩》中木蘭所本的那個人物原型的情況,就不能限於《木蘭詩》了。文章立論的理論依據本身就是錯誤的,所以不可能得出正確結論,這是預料之中的事。這裏有個研究曆史的方法和態度問題。我們認為碑文、地方誌不是研究曆史的惟一依據,但在沒有正史記載的情況下它就是重要依據。當然,這些資料可能有虛和偽的成分,這正需要研究者去分析、去考辨、去偽存真。它作為“言之有據”的“據”的主要部分,這總比研究者的任意推測要可靠得多吧!

關於“木蘭時地”,首先涉及木蘭是何朝代人的問題。《木蘭詩》作為一首民歌,不是某個人幾個晚上寫出就成了民歌的,是世世代代眾口相傳而產生的。該文從《木蘭詩》中有“可汗”一語定位於北魏,由此否定木蘭是漢代人的說法,這就有些武斷了。假如這首民歌初型於漢代,成型於北魏,“可汗”是北魏加進去的不也可能嗎?後代作品寫前代的人和事不也是常有的嗎?另,據史料記載,三世紀時,即漢末鮮卑族已有“可汗”之稱了,“可汗”並非始於北魏。據查,現在發現的資料中,記載木蘭從軍最早的文字材料是唐代的《獨異誌》,這部書是按朝代編排的,故事排在了漢代。記載木蘭從軍最早的石刻碑記是完縣元代至順三年(1332年)的《漢孝烈將軍碑記》,它標出的是“漢文帝”時期。記載木蘭從軍故事最早的地方誌是明代《弘治保定郡誌》,它引述了宋代錢景初在完縣於熙寧辛亥(1071年)所刻的《木蘭詩》及題跋碑,郡誌,也說故事發生在漢代。該文作者憑什麼說這些都“純粹是無稽之談”呢?我們不理解。你的根據是什麼呢?若拿出比這更早、更可靠的資料才能讓人信服,你說隻能依據《木蘭詩》,《木蘭詩》又沒說。

此外,從資料看無論石刻碑記、文獻資料、地方誌記載“完縣說”都早於“湖北黃州說”、“安徽亳州說”、“陝人說”等。(本人曾有《木蘭從軍在完縣》一文發表在《保定晚報》上,不再贅述。)但該文作者不顧大量資料事實,一開始就引用了《完縣新誌》否了木蘭從軍在完縣的說法,新誌的編者否定前人觀點憑的什麼?憑的是《姓苑》、《人名大詞典》,這本身就有點可笑,難怪該文作者又說隻同意其觀點不同意其“根據”了。現在許多地方誌喜歡否定前人的說法,以顯示自己高明。這樣,將給史學研究造成很大的混亂。

還有,該文作者否定“完縣說”,另一依據是按“《木蘭詩》所寫‘旦辭爺娘去,暮宿黃河頭’來推測,木蘭家應在黃河南。”人們不禁要問黃河就下遊這一段嗎?從完縣往西走不是也有黃河嗎!打仗隻能由南往北走嗎?這種推測比起依據古代典籍、石刻碑記、地方誌究竟可靠多少,實在令人懷疑。我們倒不是非得堅持木蘭時地的“完縣說”,問題是否定它要有可信的根據。我們認為研究曆史應有正確的方法和態度,那就是:憑可靠的資料說話,言之有據。這比主觀想象、主觀推測更可靠。以上是個人之見,不揣譾陋,就正於方家。

2002、7、10

《詩話》外話

即便是外話,該說的也無法逃避。我以為外話有兩種說法或目的:一是左顧而言它,醉翁之意不在酒。這是寫文章的高手是智者。二是給自己提供一個說話的空間。好處是可以避重就輕,不懂裝懂雲裏霧裏亂說一氣也不好說是跑題。對於我而言,目的就一個,說之前打一針預防,以免找不到下山的台階。當然這是外話。

中國是詩之國,古代史與詩混,有“古詩即史”之說。不過“中國的詩在中國代替了宗教的任務,蓋宗教的意義為人類性靈的抒發,為宇宙的微妙與美的感覺,為對人類與生物的仁愛與悲憫”。林語堂先生概括的很深刻。詩成為闡述自己心靈情愫的載體。無論今人古人,環境不同其情感的走向是一致的。一個人不會為寫詩而寫詩,目的在於特定境況下描寫一個有意義的時刻,描寫一種私人的心情。

是誰多事種芭蕉?

早也瀟瀟,

晚也瀟瀟。

抱負無法實現,一腔心事更待何人說。如何不煩。

椐宋代馬令的《南唐書》記載:李景有“小樓吹砌玉生寒”之句,馮延已有“風乍起,吹皺一池春水”之句,皆為警策。李景曾與馮延開玩笑說:“吹皺一池春水,幹卿何事?”延道:“比不上陛下的‘小樓吹徹玉生寒’”當然不是無事生非更非無病呻吟。

他們浪跡天涯,手裏雖沒有多少錢財,卻有著錦心繡口和綺思妙想,麵對名勝古跡或清醒或憤怒或痛苦,卻能夠創造出人間最美好的詩篇。他們那靈妙的感觸與天地合一,進入宇宙人生的根本內核之中,滌除心中的苦悶,完成人格的升華,也撥動了世人的心弦。曆史上,真正熱愛自然,與香花鮮草為一體的應首推楚國大夫屈原,他在《山鬼》裏說道:

若有人兮山之阿,披薜荔兮帶女蘿。

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

做人做到這個境界,也非常瀟灑了,能忘掉一切塵世的煩惱,隻有對自然人生的清賞了。

人與自然是非常緊密的,自然名勝是人類的根,古跡是人類曆史的見證。遊覽名勝需要情趣,情趣有所不同,如孔子所言:“仁者樂山,智者樂水。”

“伯牙學琴於成連,三年而成。至於精神寂寞,情之專一,未能得也。成連曰:“吾之學不能移人之情,吾師有方子春在東海中。”乃賚糧從之,至蓬萊山,留伯牙曰:“吾將迎吾師!”劃船而去,旬日不返。伯牙心悲,延頸四望,但聞海水汨波,山林 冥,群鳥悲號。仰天歎曰:“先生將移我情!”乃援操而作歌雲:“ 洞庭兮流斯護,舟輯逝兮蓬萊山, 欽傷官先仙不還。”

伯牙由於在孤寂中受到大自然的強烈的震撼,生活上的異常遭遇,整個心境受到了洗滌和改造。自然或景物已經不再僅僅是一個供我們征服或欣賞的對象,而是一個有生命的主體。它不僅具有生命,而且能與人擁抱,對話或情感的交流。人與自然的方式對待自然,最終融入自然,成為宇宙的一部分。

蘇東坡有言:“論畫以形似,見與兒童鄰;為詩必以詩,定知非詩人。詩畫本一律,天工與清新。”古代詩人或畫家都喜訪名山,其意在澄清思慮而培養精神,他們冒烈風而沐清雨,冥坐荒原亂石堆中,聽江海之濤聲,或棲息竹林叢樹間數日不還以攝取自然界的靈感。詩與畫都是通過塑造形象來對個性和感受加以表現的,詩與畫相通自然與人性相和諧是他們的最高理想。也是人類生存的最佳狀態。而人格的淡泊清淨,也決定了詩與畫的清飄逸。書中所歌詠的人物,或高人或隱士,或勇士或貧士,沒有一個俗人,一點俗氣。一個人能做到入詩的地步也就清妙了。宇宙自然之所以永存就在於她有靈氣和生機,使萬物萌生,蠢動百靈。人之富貴也就在於自身的靈秀之氣。他是天地宇宙精華所造就。

對人生的理解拋不開對自然的認識,相對於古代文人,遍訪名山大川、名勝古跡,既是一種曆練也是一種閱讀方式,未必不是人格與品性的培養。幾乎打上了一個鬆不開的情結。成為他們漫長人生的靈魂歸宿地。

青山隻在古城隅

萬裏歸來卜築居

人有精神,也有肉體,是人類有欲望,也有理想。動物的物性大於人性,就是畜生或者禽獸,人類的人性大於了動物的獸性,就是人類或者聖賢。

中國古代的讀書人,主要靠統治階級吃飯,其人生目標也不僅僅做一名文人,“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正如餘秋雨在《陽關雪》裏所說:“文官之顯赫,在官而不在文,他們做為文人的一麵,在官場也是不足觀的。但是事情又很怪異,當峨冠博帶早已零落成泥之後,一杆竹管筆偶而塗劃的詩文,竟能鐫刻山河,碉鏤人心,永不漫漶。”

文化帶來了人類的進步,同時也帶來了對傳統的樸素和天真的喪失,自然與古人的交流雖然傷感未必不是對世俗的超越,一種境界。針對現代人的浮華心境未免不是一種衝擊。

古跡是人類心靈的軌跡,他充滿智慧和神秘。蓮池萬卷樓雖已不存,在作者筆下其書香仍就飄飄渺渺。即使留下的僅僅是殘枝斷片滿目蒼夷,經過詩人的整合,也變的儀態萬方有情有意。在我們翻閱這些曆史資料的同時,也能體會一些歲月的無情,曆史的悲傖

我愛自然的美,也喜歡詩。小時候在鄉村坐在台階上,沐浴著如水的月光,頂愛聽那遠遠的蕭笛聲,心中的蒼涼和幸福感糾合在一起,總想寫詩。

讀《保定名勝古跡詩話》常常被一種創造的情調占有著,不論是朝霞滿天還是殘燈古夢,在孤寂中仿佛聽見耳邊有一些無名的音調,千年古塔,百年古寺空曠而蒼涼,遙遠的思想來襲我的心。似惆悵又喜悅,似覺悟又恍惚,無限淒涼之感裏,夾著無限熱烈之情,在這靜寂中獲得自然人生最親密的接觸。

作者搜尋古籍,方誌,遍覽曆史文獻,用四年時間撰寫而成,其價值自不待言。他用詩人的筆理性地闡述著她們的來龍去脈,借古代人的靈思,給千年古跡投去了深情的一瞥,其形其狀其人其詩躍然於紙,變得煞是鮮活。

百裏荷香斷若連

安新,九河合流於此,過去統名為易水。何謂九河?《雍正誌》載:九河者,自北而南,曰雹,曰徐,曰曹,曰平,曰一畝 ,曰方順,曰唐,曰沙,曰磁。平水即古之博水,也即界河。這裏地勢低窪,形成了水麵浩大的白洋澱。

白洋澱是華北平原和濱海平原之間的衝擊窪地。相傳明弘治年間以前,這裏的地可耕,中央可牧馬。正德年間,楊村河決口,洪水流入,形成白洋澱。白洋澱地處安新、容城、雄縣、任邱、高陽交界地,由99個大小澱泊和3700多條壕溝組成,水麵總麵積約366平方公裏,占地麵積約31200平方公裏。是華北最大的淡水湖。這裏水域寬闊,物產豐富。夏天,百裏荷花,爭齊鬥豔;鷗鳥翔集,錦鱗潛泳;葦巷如城,水道縱橫;捕魚采菱,輕舟蕩漾。特別是在荷花盛開的時 候,劃船觀蓮是最愜意的事。清代詩人鹿善繼曾留下一首《白洋澱觀蓮歸簡孫 起泰兼致薛錦軒》詩 :

白洋五月看花回,馥馥蓮芳入夢來。

再訂東君明歲約,釣台明月勝雲台。

可以想見,詩人鹿善繼與同好孫起泰、薛錦軒乘小船,在碧葉杳渺、荷香馥馥中穿行,飲酒賞荷,或執竿垂釣,真是爽心悅目,其樂融融。以至在回歸後,夢中猶聞荷香,所以寫信賦詩與朋友約定:“東君明歲”也即明年春天再到白洋澱觀蓮。東君,有時指日神,有時指神話中的仙人,這裏指春神。雲台,《後漢書·馬武傳論》記載,為漢代台名,皇帝為追感前世功臣,畫28將於南宮雲台。這裏雲台指宮中、官府。釣台勝雲台,就不言而喻了。

另一位詩人孫奇彥也留下一首《白洋澱觀蓮招飲》詩: 花香透玉骨,綠葉映紅蓮。

滿座青雲客,高吟白雪詩。

遊魚形影見,飛鳥影翩躚。

識得中流意,行看濟巨川。

孫奇彥到白洋澱觀蓮,也不是一人,是結伴而來的,帶了幾個愛喝酒的親朋摯友,邊飲美酒邊賞荷。一二句寫蓮景,抒寫香豔之感。三四句寫遊人,抒寫歡樂之趣。五六句寫魚鳥,抒寫自由之樂。七八句寫行船,抒寫奮進之悟。畫中遊,詩中行,讓人豔羨,讓人向往。

清代還有位詩人孫珍,寫了一首《白洋紀勝》,寫得也非常優美:

百裏荷香斷若連,漫談絕勝六堤船。

魚龍窟宅風雲滿,柳蒲煙霞樓閣懸。

中澤穀王環四輔,西昆白帝控諸天。

漢家不用昆明力,雙鏡高懸日月邊。

詩的首聯寫蓮香。用“百裏香”、“漫談絕勝”寫白洋澱蓮荷之勝。頷聯寫水趣。水中“魚龍窟宅”,水邊“柳蒲”、“閣樓”,極盡其勝境。頸聯寫岸景。水澤四周遠看是“穀王”,田野上看,青天朗朗,一派豐收的景象。西昆,指西方,白帝,是古代神話中五帝神之一。西方白帝,東方青帝,南方赤帝,北方黑帝,中央黃帝。這裏詩中為什麼突出白帝?可能是時在傍晚,指西邊,也可能暗示直隸總督署保定在西邊,有對父母官稱讚、阿諛之嫌。尾聯寫湖光。漢代長安有昆明池,清代北京有昆明湖,這裏白洋澱像高懸在天上的日月一樣可以當作官府的明鏡。歌頌耶,企盼耶?或許兼而有之。詩中說漢,實指當朝。官員如果能像荷一樣美豔又出汙泥而不染,官府能像白洋澱秋水那樣開闊、明淨、澄澈,社會還能不太平嗎!

200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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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差飛棟萬卷樓

蓮池濯錦亭西,水畔有一片院落,中有草堂三間,典雅古樸,是皇帝宴大臣賓客的場所。左側小院是“重閬之居”,是宴飲休息之所,右側小院是“因樹軒”,複道回廊,可俯瞰蓮池全景。“因樹軒”北有雙層樓為“ Π”型建築,卷棚歇山樓頂,雕梁畫棟,這就是有名的萬卷樓。樓內陳列著列朝皇帝賜書,禦製詩章。樓前院內有宸詠亭一座,內有禦製詩碑。萬卷樓東,雍正年間直隸總督李衛曾建“皇華”賓館,接待來保定的重臣,後來乾隆改為行宮帝寢。萬卷樓西,後來建蓮池書院。蓮池書院在已拆毀的保師附小處,萬卷樓在其東。

《畿輔通誌》載:“萬卷樓在府治南(即在今蓮花池內),元守帥賈輔建,以經傳子史百家法書名畫為九等,置其上,又邀致郝經築堂樓側以居之,經有記。”這就說明了萬卷樓的建造、典籍內容和管理情況。元代學者郝經撰寫《萬卷樓記》對萬卷樓有詳明記載。這裏是賈輔的藏經之所,賈輔愛書,“故南北之書皆入侯府,不啻數萬卷焉,始儲於室,室則盈儲於堂,堂則溢乃作樓藏之,樓既成,盡以卷帙置其上,而為之第,別而為九”。九類分上,中、下三種,上上為經書,上中為後傳,上下為諸子;中上為史,中中為雜傳記,中下為諸侯史話;下上為先正集及諸侯著述,下中為百家眾流、陰陽圖籍、山經地誌、方史數術,下下則是法書名畫。郝經曾盛讚“賈侯之書甲天下”。樓成後在樓側築“中和堂”一座,聘著名學者郝經來此居住、閱覽、講經。萬卷樓建成於南宋端平三年,即1236年。郝經來到中和堂是南宋淳佑三年,即1243年。撰寫《萬卷樓記》為淳佑四年,即1244年。萬卷樓成為蓮池十二景之一,名聞遐邇。

清代陳正德有《萬卷樓》一首:

參差飛棟與雲齊,

上有龍章禦筆題。

一半秘書頒府內,

世儒到此醜醯雞。

陳正德,字醇叔,安州人,清康熙三十六年拔貢,雍正八年庚戌科進士。詩的首句寫樓 的壯觀,含一“高”字。二句寫樓有皇帝題額,含一“重”字。三句寫書之罕見,含一“珍”字。四句寫讀書人到此會自慚形穢,含一“多”字。特別是最後一句,讀書人到此就像醜陋、酸腐的雞一樣。以襯托萬卷樓卷帙浩繁,使人難於讀盡。

做過直隸總督的方觀承對萬卷樓也寫下一首詩:

萬卷不可讀,層樓猶遠望。

梁棟扶古香,黛柏等無恙。

宸詠垂星文,曆曆雲霞上。

方觀承的詩一二句寫望中的樓,三四句寫見到的樓,五六句寫想象中的樓。望中的樓,書多不能讀,樓高不能上。見到的樓寫其華美堅固。想象中的樓,有皇帝的題詠,像星月在雲霞之上,熠熠閃光,有此神氣到可望不可及了。總之,他眼中的萬卷樓高聳、華美且迷人,令人神往。

萬卷樓早已蕩然不存。今年,改革開放的大潮日加洶湧,城市建設全麵展開,市政府決定遷移保師附小,重新規劃古蓮花池,恢複人們景仰的舊觀,這裏曾有過氣勢恢宏的萬卷樓,即在恢複中。

2000、4、27

城市蓬萊古蓮池

元代著名學者、文學家郝經在一篇文章中,曾以優美的文筆寫下了千百年來讓人向往、追尋的一段文字:“茂樹蔥鬱,異卉芬茜,庚伏冠衣,清風戛然,迥不知暑。澄瀾蕩漾,簾戶疏越,魚泳而鳥翔,雖城市囂囂而得三湘七澤之樂,可謂勝地也。”(見《臨漪亭記略》)美哉至甚,這裏說的就是保定的古蓮花池。

古蓮池大門,是歇山翹角三門三楹朱漆彩繪古典建築門樓,上懸民國初年大總統徐世昌所書“古蓮花池”大字匾額,古香古色。饒過假山、春午坡,便滿眼是“搖紅”、“滌翠”、“霓帶”、“霞衣”,一派“蓮漪夏灩”的山水風光。碧荷浮水,玉帶臥波,柳絲垂釣,樓台幽雅,亭榭玲瓏,古柏森森,石刻飛龍。處處有景,掩映在巧奪天工的山林之中;景景迷人,星布於遠勝於自然的濠浦之畔。該園曾被評為全國十大名園 ,有“城市蓬萊”、“小西湖”的美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