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論
千秋家國,人間情懷
^讀石英傑詩歌近作 命桫欏
“紫紅色藏袍,被凜冽的風丨斜著撕裂。唰一彳抖開 巨大的投影丨蒙住一個悲情的國家人'噙滿淚,晃動粗糲 的犄角丨一萬頭受難的犛牛,跪在地上7肩負起十萬場沉 重災禍彳從廢墟中緩慢站起來……”玉樹地震災難發生 後,一組名為《國殤:青海大地》的詩歌經網絡傳播,在網 民中引起反響。詩歌在災難來臨時以特殊的方式給現實 以堅強和溫暖的影響,在此時此刻,文學已經是看得見 摸得著的力量。這組詩的作者,即是“新保定詩群”的骨 幹成員之一、河北省青年詩人學會副會長石英傑。石英 傑生活在“多慷慨悲歌之士”的易水河畔,厚重的曆史積 澱和燕趙大地堅實的土地給予他的詩以豐富的內涵。作 為詩人,他的目光有兩個明顯的向度,向外的目光投向 人民的生存現場和國家、民族的傳統與當下,向內的一 縷則返向自己的內心世界,追問生命、回味感情、拷問靈
魂,以寬廣的詩域和凝重的詩風營造了廣闊的天地。
豈止是青海地震,每每在國家生活和人民心靈遭遇 劇烈動蕩時,石英傑常會表現出一個詩人特殊的情感律 動。當全體人民被動員起來拯救國家和同胞,或者紀念 民族血雨腥風的曆程時,詩人除了奉獻一己之力給予實 際支持外,最大的責任就是用手中的筆,喚醒普通民眾, 撫慰難者心靈,鼓舞人民鬥誌。正如著名作家李春雷所 言:“文人報國無長物,唯有手中筆似刀。”石英傑手中的 筆,是抗震救災部隊的號角,是救治傷者的醫生手中的 手術刀,是災民重建家園的工具,也是回蕩在人民心頭 一曲或溫暖或崇高的旋律。正是有著這樣的樸素感情, 當巨大的地質災害降臨舟曲時,石英傑寫下了《舟曲(組 詩〉》撫慰受災同胞的心;在抗日戰爭勝利紀念之際,他 寫出《狼牙山五壯士》緬懷氣壯山河的英雄壯歌;在國慶 來臨之時,他寫下《青銅影像:長征》重溫那段沉重而又 偉大的曆史。
曾有人以為石英傑此類詩歌可視為“政治抒情詩”, 作出這樣乖張的判斷,原因在於一方麵沒有精讀過他的 大量詩作,另一方麵是不了解詩人的精神世界所致。所 謂“政治抒情詩”,乃是迎合某種意識形態的需要而寫出 的政治宣傳品,但石英傑的這類詩歌顯然與此完全不 同。他的詩所表現的,乃完全是他心靈的感受。讀過他的 大量詩稿,便知道他的靈感來自於自我對國家、民族和 人民的理解,來自於“小我”融入“大我”之後的切身感 受。他是把對國家、人民和人類心靈中的互愛、善良、溫
暖、寬容的責任凝在詩中的,正因為如此,他的詩才充滿 了對人類、國家、民族的普遍的愛,廣博而凝重,深邃而 寬厚。他的詩作中具有上述特征的有很多,除了前文提 到的外,還有《荊軻:銅鑄的英雄》、《荊軻塔:明亮或者黯 淡》、《我和我的祖國》等。
在這類主題的作品中,有一部分關於土地的詩作可 以看作是解析他創作動因的原點。我曾在拙作《大地投 影中的行吟》一文中對石英傑詩中“土地一英雄一一 母親”的主題模型構建作過分析,其中“土地”位於基礎 地位,而詩人對土地的謳歌與唱誦作品也在他的創作中 占有很大比例。在《泥孩子、泥孩子》中,他以泥孩子為 喻,暗示泥土與生命的密切關係,“夕陽下吹柳笛回家的 泥孩子丨眼睛比黑葡萄還黑還固的泥孩子彳豬草中埋著 課本和作業本的泥孩子”;在《請允許我停留在麥地深 處》中,他以一連串的感謝寫出對大地和生命的深情: “感謝泥土,節氣彳感謝陽光,水分,空氣丨感謝播種,施 肥,灌溉彳感謝拔節,分蘖,灌漿,飽滿彳感謝每一個白天 和夜晚丨感謝和我有關的彳細節和勞動丨/感謝畦壟,田疇義 感謝筆直或者彎曲的方向7感謝禁止和允許彳感謝熱愛 和仇恨丨感謝全部的甜和苦。”正因為詩人以大地和天空 為背景放置自己,所以才擁有如此寬厚、豁達的胸懷。
“國家不幸詩人幸,賦到滄桑句便工”,石英傑在國 家和民族的變遷中捕捉靈感,錘煉技巧,使他的詩歌技 巧達到新的高度。他的詩登上《詩選刊》、《詩潮》、《綠風 詩刊》、《北京文學》、《青年作家》、《山東文學》等刊物,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