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 記
對於文學,對於詩歌,我們的內心總懷著一種溫暖和親切,以至於在艱難、困苦、悲戚和鬱悶的時候,都能得到慰藉,如同幽閉的房間總能邂逅光亮與聲響……
從上大學的時候到今天已有22個年頭了,在這個不並漫長的時段中,同學和同事們都把我當作了詩人,而這於我則有被當成了“幹糧”的“豆包”的哭笑不得,抑或也有幾分洋洋自得,但很阿Q。真的,我寧願不把自己當作詩人。在更多的時候,我渴望我和他們一樣擁有生命以及生命的角色。不管是說,還是做,都符合平常人、最平常人的角色需要。然而,談何容易?單就那種溫暖與親切仿如揮舞的手掌,導引我的心靈更加幽閉甚至神秘。為此,還自以為是的把自己與文學、與詩歌聯係起來……
大學畢業十幾年後,再次步入我的母校,有很特別的懷舊情緒和新鮮的驚訝。濃綠青翠又成排成行的懸鈴木樹簇擁著文學院的紅樓,使得盛夏裏我依舊有著學生的快樂,一如當初來求學問鼎——單純而美妙的感覺——正是走近文學,走進詩歌的心率:顫抖。所以說,感恩的意識立時會淹沒我,我又看到了母校和老師們。
因此,這本很小的集子首先獻給我的恩師安棟梁先生、從藥汀先生,獻給我導師陳超教授。是先生的教誨和作為叫我珍存了性情與話語;特別是陳超先生的生命詩學理論從心誌上給了我巨大的支撐,我的詩句終於有了根脈和血統。當然,我也希望這個集子對我那些同齡的朋友們是份禮物,姑且也算回報大家對我指任的那個稱謂。
許多年之後,我依然記得清晰,那堂課上是周月亮老師提問我:寫詩的首要是什麼?當時因為我神情恍惚著正陷在先生講析的《紅樓夢》中,竟一時語塞,傻傻地站著,領教了先生的一個“真”字。是的,這個“真”字意味了很少,也意味著許多,作為一個把一切都想變作詩歌的人來說,這大概就是目標吧。周老師曾給過我斷言:纏綿繾綣小才子好當,氣勢如虹大詩人難為……玩味和體會是不盡的。之後的許多年,我都不敢與周老師聯係,學生怕的是先生的睿智與容光。
永遠也忘不了,畢業前站在母校的小花園裏,我們聆聽陳福民老師講談當代文學的作家逸事,盡管話題很隨意,但他的聲音和語勢裏依然有一種對於生命的對於生活的激情燃燒在引領的我視覺,同時也有豔羨的力量不可抗拒;就是這樣的激情,就是這種力量,叫我詩歌對念念不忘,一如對童年的記憶和懷念。我希望我自己和我的詩歌都永遠懷有這樣的記憶……溫暖和親切……
2005年12月23日於張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