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甲一死,整個薛家莊的人全都安靜下來,再也無人敢喧嘩。本來這些人還對真龍軍非常不滿,還想大吵大鬧抗議一翻,但是現在抗議的結果就是死,自然就安靜下來,誰也不會自尋死路。
他們的早餐非常簡單,隻是一個冰冷且粗糙滿頭,不過在無比饑餓的眾人眼裏卻是救命稻草,每一個人都狼吞虎咽的將饅頭啃個精光。
“好了,你們這群廢物,也該吃飽了,開始幹活,誰敢偷懶,統統都要被軍法處置。”廣萬囚大吼一聲,狠狠的瞪了眾人一眼。
薛家莊的眾人此刻對他雖然是惱怒交加,但是更多的是懼怕,廣萬囚殺雞儆猴的行為已經取得非常好的效果,沒有一個人敢再抱怨,而是拿起自己的工具開始搭建營帳。
薛臣此時也是埋頭苦幹,不過他心裏也在思考,到底是誰陷害了自己,把自己帶入了這樣一個地獄般的地方。他心中丟這個人的恨意絕對是十足的,但是他也知道,普通人是不可能讓先生都不認自己的,薛家莊能夠做到這件事而且又德高望重到足以讓別人都不說出來的隻有三大長老和村長。
“對了,我都沒有看到薛青山和三大長老的兒子來參軍,照理來說他們都是在年紀範圍的,為什麼他們可以不來?難道他們跟那個騎士隊長有什麼約定?”薛臣忽然心頭猛地一震。
其實薛臣早就想到可能是這幾個人的其中一個搗鬼,但是他不願意去相信,因為平時長老們和村長都非常照顧自己,對待自己如同親人一般。
猶豫再三,薛臣還是覺得應該一探究竟,看到身邊的薛武,他不禁開口問道:“薛武大樹,我為什麼會參軍,現在事已至此,我也不能再做什麼,你可以告訴我原因了吧。”
薛武此時神情略顯憔悴,看了薛臣一眼,歎口氣道:“哎,算了,大家現在都淪落到了這地步,我也不瞞你,其實都是村長搗的鬼,他的小兒子本來是要來參軍的,但是他買通了私塾裏的先生,使得先生剔除了你的名額。”
薛臣一怔,陷害自己的人居然是薛青山,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無比,心裏充滿了悲涼。薛青山跟自己的爺爺是至交,兩家本來交情非同一般,薛臣甚至把薛青山當成自己的半個親人,每次他的莊家收獲或者打到什麼野味都會給薛青山送一些過去,甚至薛青山兒子娶媳婦時借的錢也從來沒要過,卻沒想到到頭來自己居然被此人陷害。
“罷了罷了,隻怪我薛臣心思太單純,平日裏隻認為別人對自己好,自己就應該對別人好。到頭來怎麼樣,薛青山還不是為了他的兒子來汙蔑自己,一切恩情都被他拋得幹幹淨淨,書上果然說得沒錯,防人之心不可無,這世界上最看不透的就是人心。”
想到這裏,薛臣覺得看破了許多人情世故,自己也成熟不少。他一咬牙,化悲憤為力量,居然更加賣力的幹活,揮汗如雨,再也不去想薛青山和薛家莊裏麵的事情。
這一天薛家莊的眾人總算是將十根柱子全部立了起來,甚至搭好了兩個軍帳的骨架,這是每一個人努力的結果,因為他們希望能夠不再挨餓,可以多領取一些糧食。
等到半晚,廣萬囚再度來到營地內,看了一眼搭建的骨架,依舊是麵目猙獰的道:“哼,一幫廢物,居然還是沒有搭建起來一個軍帳,你們今天還是領取十分之一的軍糧。”
這一下,眾人臉色變得無比難看,但是卻不敢反駁,隻是挨個低著頭領取糧食。
等回到軍帳內,每一個人都迫不及待的將米飯煮熟,狼吞虎咽的吃了下去,接著又是開始呼呼大睡。現在他們根本不想浪費一分力氣,因為要留給明天搭建軍帳用。
隻要一搭建完軍帳,他們就不再是新兵,可以真正加入編製,這是軍規上明文規定的,到時候就算是廣萬囚想要欺壓他們也會有所顧忌。
薛臣的心裏也是抱的這個信念,甚至他覺得,加入先鋒營後還可以上陣殺敵,真正有機會建功立業,闖出一翻成績來。
如此過了五天,軍帳總算是到了即將完工的時候,薛家莊的每一個人都瘦了一大圈,不過卻顯得更加精神,雙眼充滿了希望。每一個人都即將看到自己可以加入真正的編製,可以吃飽飯,可以不用受到廣萬囚的壓迫,這對於他們來說無異於天堂。
臨近半晚,廣萬囚依舊隻發了十分之一的軍糧,不過這一次他卻帶來了一些簡單的牛皮布甲,隻能包裹住前胸和後背。接著廣萬囚對著眾人道:“軍帳差不多就要搭建完了,按照軍規隻要軍帳一搭建完畢你們就會正式加入編製,這皮甲就是你們以後的作戰裝備,每人過來選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