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離開市裏到貴縣這十幾天裏,除了最開始的時候,吳興給我來了一條短信後,便再無音信。若說我不想他,那是不可能的,我不過是努力地強迫自己少想或是盡力不想。可這樣要命的要求,我又如何做得到呢。
日子照樣一如既往的重複,轉眼第二個周末即將來臨。可吳興,還是沒有一點動靜。難道他以為,我是真的傷心到不願理他的地步了嗎?難道他以為,無論他如何挽留,我都不會再與他破鏡重圓了嗎?
這頭豬,笨豬。我要真是這樣,早就開口說離婚了,還傻不拉幾地耗著幹嘛啊!
你就不會來想我道歉,你就不會來哄哄我麼。隻要你稍稍有點那樣的意思,我立馬便會撲到你的懷裏。
這期間,我也給陳矯打過幾次電話,詢問過關於吳興的一些消息。
陳矯說,吳興這段時間很是憔悴,眼見著瘦了許多。說他也想過來貴縣找我,可就是不知道該怎麼來和我說。
看來這個木頭,是無藥可解了。
我思前想後,一番決斷之下想出了個主意。這個周末回市裏去,不過我是不打算告訴他的。我想的是,去吳興父親住的那個小鎮,我想獨自去陪陪他。自從上次吳興帶我去了一回之後,就再也沒有去過了。看望公公,於情於理,這是我這個已經嫁了人的媳婦應該做的。
我沒有別的想法,如果說我和吳興真的不可能了,也不能傷了他老人家的心。我看得出,他父親對我還是極為喜歡的。
轉眼間便是周五,下午下了班,我便匆匆趕往車站。雖說我很不喜歡坐這樣的公車,可卻是一點辦法也沒有,難道你叫我飛回去麼。
顛顛簸簸的,好不容易回到市裏,下了車便徑直回家。關於我個吳興之間所發生的事,媛姐是一點也不知道,所以我回來後,一切照舊。
吃飯的時候媛姐還問我,新房什麼時候裝修好,什麼時候準備籌備婚宴。我支支吾吾地說快了吧,可能再有一個月就差不多了這樣。媛姐戳著我的頭直說我糊塗,說這是兩個人的事,怎麼能讓吳興一個人操心呢。還說明天叫吳興上家來,要一塊好好商量一下。
春哥看出了我的尷尬,插嘴說年輕人的事,就交給年輕人去做吧,做父母的,一旁看著指點就好了。
我很感激春哥的理解,這事他們還真是隻能在一旁看著。
飯後看了會無聊的電視,那節目的名字我忘了,總之就是二十幾個別有用心的女子,站在舞台上,指手畫腳地評價等待挑選的男生。
我很不喜歡這類的節目,把愛情當做一種可以用物質或是其他什麼標準來衡量的一件事物。物質是婚姻的基礎,這點我從不反對,也知道這個世界的根本就是物質。可是讓自己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這樣來挑選自己的愛情,實在是對愛情的一種褻瀆。
唉,算了,自己的事都管不好,還去瞎操心別的事幹嘛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世界觀價值觀與愛情觀,每個人對事物的理解與看問題的角度都不一樣,我還是把自己搞定來得實在。
第二天一大早,我洗漱好後,便出了門。在超市買了些營養品和水果,再去車站買了去鎮上的車票,坐著車搖搖晃晃地到了小鎮。
憑著記憶,我一路找尋到了吳興的家。
遠遠的我便看到一個陌生又熟悉的身影,在房前忙碌著。我深吸了一口氣定住心神後,往前走去。
爸,怎麼一早就在忙啊!
隔著還有七八米的距離,我便打著招呼道。他父親抬起頭來,驚喜的神情,瞬時從臉上洋溢出來。
哎呀,姍姍來了啊,我剛才還在埋怨吳興呢,說他怎麼不帶你一塊來。
他爸熱情地迎了上來,接過我手裏的東西說,都是自家人,幹嘛來了還買這麼多東西啊,快進屋來坐吧。
吳興來了嗎?
我很奇怪地問道,爸,吳興回來了嗎。
咦,你不知道嗎,一早他就回來了。他說你工作忙,就沒有一塊來了。
這顯然是吳興的謊言,他爸卻沒有發覺。可我得知吳興也在這,當時便想轉身就走,可吳興就這樣突然地站在了門前。
姍姍!
吳興同樣是驚喜萬分,我估計他是怎麼也不會想到,我會獨自一人來這。
我點點頭,小聲地對他爸說,本來是說好幫人家替班的,不過那同事臨時又決定不用替了,所以我便來了。
他爸笑眯眯地點著頭,連忙叫吳興招呼我,自個卻是一頭撲進廚房忙活去了。
我坐在沙發上,很拘束地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