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春天在哪裏(1 / 1)

所以當菜被端上桌來時,我已經徹底地被天性打敗,恨不得立馬就奮不顧身地撲到桌上去。反正坐在一起的都是熟人,雖然有一個男士,不過那已經是別人的俘虜了,與我無關。

我們是被邀請來捧場攢人氣的,屬於友情客串一類,所以老板給的麵子是有限度的。陳姐夫是飯店老板的死黨,屬於從小到大勾搭的那種,因此給的餐標是三百塊。換成菜,就是六菜一湯。

不過這些菜,沒多久便被我們幾個比難民還要淒慘的人,風卷殘雲般地消滅得幹幹淨淨。陳姐夫指著桌上笑著說,這下那些洗碗的阿姨們可以樂開花了。

謝國香又開始一半迷糊一半假天真地問道,這是為什麼捏。

陳姐夫哈哈一笑,你看這盤子,比洗過的還要幹淨,隨便用水一衝就可以再裝盤上菜了,那些阿姨能不高興麼。

謝國香有些不解,拿起一個空盤子來說,不會吧,難道他們店裏所謂的幹淨就是這樣的啊,這上麵明顯還有油漬嘛,怎麼能隨便用水衝衝就可以了呢。

除我之外,其他人瞬間石化。

我對謝國香的火星人智商已是見怪不怪了,她經常是這樣的,人不僅慘不忍睹,說話還時常顛三倒四,我曾一度懷疑她是不是有些進化歧像。

我看看桌上,那盤我最愛的糖醋魚,還剩下一個完整的頭躺在那。那慘白的眼珠似乎在對我說,來吧來吧,隻要一筷子,我就是屬於你的了。

都怪服務員不懂上菜,幹嘛要將糖醋魚放在遠離我的那一端,害我不能及時地滿足魚的祈望。我猶豫著要不要下手解決它算了,可是其他人已經做滿足狀了,我一人再表演如何的氣吞山河好像有些不大合適。

可是魚頭對我的誘惑,實在是大。我猶豫了零點三七秒後決定,不能逼迫自己養成浪費的惡習。於是我以最快的速度,將魚頭夾到碗裏,根本不去看他人的眼神,我知道,此刻不是分神的時候。

我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它的美味,就好像我不能用言語來描述謝國香的容貌一樣。總之它給我的感覺,除了滿足以外,就隻剩下爽了。

“各位,對這裏的口味和服務還滿意吧!”

一個突兀的聲音從我身後響起。說我沒有被嚇到那是假的,真實的情況是,我被嚇得慌忙之間開始手舞足蹈。我坐的方位是背對著門口的,因為我不喜歡讓別人一進門便看到我的吃相,所以一貫來我就是將後背留給陌生人。

陳嬌似乎被嚇到了,連忙拉著我的胳膊問,姍姍你幹嘛啊,不舒服嗎?

這個時候,我哪還有閑情來回答她啊,就算我想,也說不出話來啊!我被魚骨頭卡住了,我難受地漲紅著臉,嘴裏‘啊、啊’地囔著,又用手指著喉嚨。

哎呀,姍姍的管子被噎住了。謝國香大驚小怪地吼道,引得四周的人全都往這邊看。我羞愧得隻想立刻找個沒人的地方遁起來,當然,在我臨遁之前,我要先掐死謝國香。拜托你有些學問好不好,我這是叫管子嗎,這是喉嚨。

“服務員,快去廚房端碗醋過來!”先前那個說話嚇到我的人,此刻很鎮定地指揮著,又溫和地安慰我道,“不用急,這糖醋魚的骨頭是酥軟的,估計卡住的這一塊稍稍有些大,等會喝一口醋,再咽一口飯就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