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6 咄咄相逼(1 / 2)

事情鬧到這般田地,一眾宮人哪怕是願意付出生命來看這場世紀之戰,也已經是不能夠了。一個個戀戀不舍地出了宮門,回頭一望的小眼神充滿了無限的遺憾。

高洪書站在陽光下,深深吸了一口氣,聞到了生命了氣息。

終於逃出升天,活了過來。

如果不是在自家徒弟麵前怕丟了師父的份,他的小眼淚分分鍾噴將出來。

連書和玄空一人扶一邊的牆,臉色一個賽一個的白。

“我們……這是逃過一劫?”玄空的聲音微微發顫,隻覺心髒就要跳出了胸\膛,蹦到地上讓太後踩了聽響兒。

高洪書和連書對視一眼,深深地感到宮外這些人哪怕多大年紀,經曆了多少事,骨子裏到底還有股抹不去的純真。把太後給惹急了眼,連皇帝\都讓抽了嘴巴,他們會這麼簡單的過關?

隻能說,太後的怒火如果砸不到皇帝腦袋上,分分鍾轉移目標讓他們分攤了。

安春忽然長籲一口氣,幾乎把滿腔晦氣都給傳出來,就在她要笑不笑之際,就聽旁邊高洪書陰惻惻的一轉臉轉到她麵前,小眼神裏滿滿的惡意:

“咱家告訴你,這不是夢。你不要再掐咱家了,否則太後把你漏了不找你算帳,咱家也饒不了你,讓你也嚐嚐被人掐的滋味。”

安春:“……”

將閑雜人等趕了出去,除太後,皇帝和皇後三大巨頭,另有一位悲催的想一頭撞死的郭嬤嬤。

依太後的意思,事無不可對人言,做得出就幹脆讓人看個明白,咬緊牙關就是不鬆口。擋不住其它宮人讓皇帝一聲令下給攆了出去,可對於隨身服侍的郭嬤嬤,太後寸步不讓,就是不放人。

郭嬤嬤不但沒有被太後賞識的榮幸與驕傲,反而聞到了一股彌漫著深深的會被陪葬的氣息?

太後真的不是怕以後黃泉路上孤單,現在宮裏是個秘密都不瞞著她,打準主意想要拉她作陪嗎?

直到最近一兩年,她越發感到能幹不是什麼好事,為人太過優秀也是種病,得治。

顧宜芳終於得空上前扶起謝玖,低頭就看到她左臉頰腫起了小半邊,紅紅的一片巴掌印,心裏頓時一緊。

他不由得皺了皺眉,握上她的手,正想安慰謝玖,便聽太後冷冽的聲音響起:“怎麼,把人趕出去是要讓哀家看看你們怎麼秀恩愛?皇上,有話就說,沒話該怎麼辦就怎麼辦,拖延解決不了問題。”

太後坐在上位,望下去正是擺在正中央的那個木桶,四周濺的滿是水漬,想也知道當時張修盈的掙紮是有多激\烈。

“皇上,從你十六歲大婚,哀家就沒管過你後宅那些糟心事,你愛寵哪個寵哪個,想對哪個好就對哪個好,哀家從來沒有幹涉,也沒有指手劃腳要你該怎樣做。哀家總想著你已經是成年人,長大了,有了自己的主意,做娘的管太多,也隻是徒惹人不耐煩,尤其你是個極有主意的。”

太後麵沉似水,雖是在和皇帝說話,眼神裏陰森冷冽的光卻是盡數落到了謝玖身上。

“可是,這一回做的太過份,哀家即便想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是不能夠的。”

謝玖一邊聽一邊覺得寒氣逼人,生生打了個兩個寒顫,被皇帝緊緊握著的手不僅沒被溫暖,反而有種要被捏斷的感覺。

“母後,這全是兒臣的主意,不關皇後的事,她是聽朕的吩咐——”

顧宜芳的話還沒說完,太後抓起一個茶盞就砸了過來,在他跟前摔的四分五裂。

太後騰地站起身,半晌沒說出話來,幾乎要把滿口的牙給咬碎了。

“那麼,哀家趕問皇上一聲,張氏修盈所犯何罪,要勞煩皇帝皇後合二人之力對付!”太後麵似寒霜,眼睛裏點點淚光,如果不是強忍著,眼淚分分鍾噴灑而出。

“皇上可還記得從小玩兒到大,比宮裏一堆異姓兄妹還要親的妹妹嗎?當時你捧在手心上寵的,究竟犯了多大的錯值得你這般算計?哀家說過,她就是千錯萬錯,有哀家看著,她翻不出大風浪,不過一時受了她那不懂事娘的挑拔,便是對謝氏存了歹意,不過一時意氣,到底沒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哀家的保證,在你眼裏什麼也算不得,是吧?!”

“母後。”

顧宜芳哪裏看不出來太後是動了真氣,不解釋清楚明白絕不會善罷甘休?

“你先別生氣,先聽兒臣的解釋,如果你聽了不滿意——待會兒修盈醒了,她也會親自跟你說的……”說到這兒,他忽然不確定地看了謝玖一眼,輕聲問道:“她會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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