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 倒打一耙(2 / 2)

“無憑無據的,我沒有懷疑誰。”謝玖下意識地反駁,“或者說,我誰都懷疑。”

然後,她就見皇帝的臉陰了下來。

“和朕說實話。”

皇帝有段時間沒和她擺皇帝的譜了,謝玖一看還是冷不防嚇了一跳,然後緩緩支起身子坐起來,一臉防備地看著他。

“以前不是陛下和臣妾說沒有證據的事不能隨便攀誣皇後嗎?皇後是後宮之主,理應尊敬,不得恃寵生驕,不尊敬皇後就是不尊敬皇上,是忤逆的罪嗎?”

謝玖委屈的不得了,當初皇後往她身上潑髒水,汙她與萬鍾有私情,她是又哭又嚎,受了多少委屈不過是告了皇後一小黑狀,皇帝可是為此和她大吵了一架,教育了她小半宿在後\宮就是要敬重皇後。

現在轉臉就嫌她不說實話。

雖說她也知道皇帝因朱家隱瞞皇後妾出的身份,如今對皇後不如以往,可誰是他肚子裏的蛔子,他眨眨眼睛她就知道該怎麼說討他歡心?

說實話也得看對象,一個包庇皇後成了習慣了皇帝,她是讓人罵上癮了才主動去找不痛快!

一句話好懸沒嗆死顧宜芳。

“你——”他指著謝玖,臉色鐵青。“你是想氣死朕,是不是?”

謝玖目瞪口呆,皇帝倒打一耙的本事要不要這麼高?她好歹是個孕婦,他要不要這麼無恥?

“朕不過是要你句實話,就這麼難?”顧宜芳問,還沒等謝玖反應過來,氣的下了榻,一溜煙跑了。

直到好半晌,安春見皇帝氣衝衝走了,不知帝妃二人在裏麵聊了什麼吵了起來,將皇帝氣的麵容扭曲駭人,她猶豫著走進了裏屋,隻見惠妃一手捧著肚子,一手直揉胸口,也氣的麵色青白。

“神經病!”惠妃衝著門口小聲罵。

“娘娘。”安春驚呼,高洪書雖沒跟在這裏服侍,可他一個愛趴牆角聽話的主兒,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難保交出一兩個得他真傳的。惠妃這不過是氣頭上說的話,轉了嘴巴說一圈,不定就變成了什麼樣。

謝玖長舒口氣,說完她也後悔了。

“安春,我怎麼覺著近來我的腦袋越來越不夠用?”她說,直到看到安春驚訝的眼神一閃而過,她才真正被打擊到了。

原來安春也是這麼看她……

“娘娘。”安春掩飾地咳了咳,“您別和皇上置氣,皇上心裏是有娘娘的。”她親眼看著她話還沒說完,皇帝一聽惠妃路上遇襲,轎子砸到了地上,那臉色都變了,急三火四叫人傳了禦醫就往出事兒的地方跑。開始時她還在前麵帶路,後來居然就被遠遠地甩在後麵。

皇宮那麼講規矩的地方,有幾個人能看見皇帝跟個沒頭蒼蠅似的一陣亂跑?

這是值得一生回憶的場景,安春心想,便是皇帝三五不時地犯神經病,搓磨了無數宮人妃嬪,隻要想到那一天的那一景象,她覺得都是可以忍受的。

謝玖擺擺手,皇帝對她好,她心裏有數,若真讓安春勸下去,倒顯得他們生分。

“花真手上的傷怎麼樣?”

安春答無礙,抹上藥過幾天連疤都不會留下。

於是她又問那個腿別在轎下,救了她肚子裏寶貝的太監現下如何。

安春笑道:“娘娘放心,奴婢將娘娘的話回了皇上,皇上宣了禦醫給他看腿。奴婢看他腿上的傷,他還能挺著,就是一見禦醫,激動的兩腿打顫,好懸沒暈過去。”

禦醫那都是給宮中貴人主子看病的,宮女太監若是生病,大多都是胡亂求些藥來吃了也就罷了,再嚴重就隻待自生自滅,活下來便是老天保佑,死了也就直接抬了出去。

像高洪書位高權重,有個頭疼腦熱,禦醫都得上趕著瞧病,那些抬轎的太監幹的都是又累又重,不得重用的活,哪裏就想到這輩子能讓禦醫給看病。說句不好聽的,哪怕沒治好,給治殘了,說出去都是皇帝給的恩典,讓人高看一眼。

那太監當時隻想著惠妃的肚子若是出了事他們都得跟著陪葬,完全沒料到能得了這份榮寵,聽禦醫說那腿折了,得養個一年半載,他還直咧著嘴樂,害的禦醫隻問下麵的人那人是不是砸傻了,沒聽見他說的是什麼。

謝玖聽完忍不住笑了,“你去庫裏拿兩根老山參,賞下去,讓他慢慢養著,待養好了,若是願意就到要本宮近前來伺候。”

接著,又賞了一百兩銀子下去,除了滑倒的太監其他兩人也各得了五十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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