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直將謝玖送到軟轎裏,這才轉身回宮。謝玖忍不住勾住他的手,輕輕摩娑了一下子,挑逗意味十分明確。
顧宜芳驚了,禦醫不是說女子懷了孩子,欲\望就會降低,有時甚至會討厭夫君親密的行為嗎?他的小阿玖是天生和旁的女人生的不一樣,還是真的愛他愛到挺著個大肚子都忍不住想要?
“你,還好嗎?哪裏覺得不舒服嗎?”他關切地問。
謝玖不知道皇帝腦補到了那種境界,輕輕搖頭道:“你別擔心,我沒事的。隻要看著你,我就什麼事都不會有了。”
皇帝愣。
高洪書扶住轎身。
安春外表冷靜,完全掩飾了內心的澎湃,憑她日夜與惠妃大眼瞪大眼的了解,惠妃這是又想讓皇帝幫著坑誰的前奏。
“外麵冷,你趕緊回去吧。”謝玖輕輕推了皇帝一下,今天怎麼看皇帝怎麼順眼,怎麼看……怎麼就覺得突然就有點兒呆了呢?
顧宜芳遲疑地點了點頭,然後對安春歎了口氣,“好好看著你家娘娘,有什麼事就直接來回稟朕。”
謝玖又摸了小皇帝一把,給他摸的激靈打了個寒顫,這才心滿意足地上了轎,直到轎子越走越遠,轉過前麵的轉角,顧宜芳這才回過神,讓冷風吹著又是一個寒顫,他走了幾步,突然就慢了下來。
“高洪書,你覺得惠妃……”他問到一半戛然而止,忽地就樂了,美滋滋地就進了宮。謝玖有多喜歡他,還用問高洪書嗎?不過和鬼結了個冥婚,難不成還真把他當成婚戀專家,聽他的擺布嗎?
高洪書習慣了皇帝一驚一乍,但有點兒反胃惠妃也讓皇帝給帶的神經了。忽然就怒,忽然就笑,還冷不丁做出些匪夷所思的事兒。
他不由得仰天長歎,呼出一股白氣,讓這大燕宮多幾個正常人是有多難?!
軟轎是寧安宮早早備好的,裏麵偌大的空間鋪裹著厚厚的棉被,看著窩囊,但架不住坐著舒適,除了前麵的轎簾,上下左右都軟綿綿封了個嚴實,可是不知內裏有何乾坤,坐在裏麵竟有一種清爽的味道。謝玖約摸有半盞茶的時間,隻覺轎身一晃,轎外已經響起安春嗷地一聲尖叫,驚天地泣鬼神地一聲:
“娘娘,小心!”
右前方抬轎的太監腳下一滑,整個就四仰八叉地摔倒在地,他後麵那略微年長的太監臨危不亂,眼見前邊倒了,後麵若是仍保持著原來的高度,惠妃肯定當場就給折出轎外。
惠妃這身子若是出了一差二錯,他們有一個算一個能落個全屍都算好的,當場他一咬牙一跺腳,硬\挺著就把左腿嗖地插到了轎前,好在左邊抬轎多年的經驗配合默契,使出了吃奶的勁兒控製住了轎身,沒可著慣性往前倒過去。
隻聽一聲慘叫,轎底壓到了太監的腿上,謝玖聽到安春尖叫,下意識就揪住了兩旁的棉被,連著巨烈的晃了兩晃,愣是沒摔了出去。
“娘娘,娘娘,您還好嗎?”花真手足無措地在問道,話裏帶著顫音兒。
謝玖的手仍揪著棉被沒放,隻覺心髒一陣狂跳幾乎蹦出了嗓子眼兒。“我沒事。”
安春上前挑開轎簾,一臉凝重。“娘娘,前麵抬轎的摔了。”
謝玖穩穩心神,扶住安春遞上來的手,兩步走出了軟轎,她每走一步,都聽到接連的慘叫聲。直到出了轎,才看見後麵的太監一隻腿壓在轎底,麵色鐵青,一臉痛苦之色。
腳邊跪伏著一個五大三粗的太監,身體抖的根本停不下來,一個勁兒地求饒:“娘娘饒命,小的萬死,娘娘饒命。”
謝玖眼底一片陰沉,素淨的臉上露出一抹狠厲之色。“好了,先把轎子抬到一邊,別一直壓到他腿上。”
因為是空轎,三個太監很快就將軟轎抬到了旁邊,謝玖緊緊蹙起眉,正待吩咐安春去稟告皇帝,再請個禦醫來給腿上受了傷的太監來瞧病,便聽得一聲淒厲的貓叫聲,便覺一道黃影衝著她的肚子就躥了過來。
安春手疾眼快,首當其衝全身擋到了謝玖身前,用手一拔,那貓爪子當空一撓就把安春的袖子給劃破了幾道。
那貓落到地上,安春才看清似乎是以前那隻最愛在各宮裏閑逛的大黃貓,有幾個月沒看到它了,不知怎麼突然就變得這麼有攻擊性。那貓眼睛似乎盯上了謝玖,它才落到地上返身就又往謝玖身上撲。
這回躲過了安春,花真個子嬌小,伸手一頓狂擺,看的安春心驚膽戰,別是那貓沒傷到惠妃,倒讓花真給胡亂推倒了,她們可就攤上大事兒了。